裴陵眼神一亮道：“好，就如此行事，令其自相殘殺!那信中書何事？”

不一會，與他相撞的阿誰親兵掀帳而入，附於左髭丈八耳旁，輕聲道：“大帥，已探聽清楚，這死屍確是廖化帳下行走之人！”

帳中黃巾眾將正殺的天昏地暗，爹媽不識之時，隻聽一陣馬嘶，那議事大帳竟被一掀而起！待世人適應過來外邊晃目陽光時，俱都萬念俱灰！

……

那親兵麵色煞白，叫道：“帳，帳內有屍…屍身一具！”

廖化怕管亥莽撞，忙將其止住，急道：“左帥，此事有蹊蹺……”

“這便是你這奸滑小人通敵鐵證！”左髭丈八怒髮衝冠，指著二人道：“我說前日攻城，你二人推三阻四，遲疑不前，本來竟是兩個蛇鼠兩端的鼠輩！”

左髭丈八早有籌辦，怎會著道，於桌案下抽出大槊，與管亥站於一處，另有左髭丈八精銳伏兵儘出，將廖、管二人圍於帳中，直欲亂刀斬為肉醬！

“你他.娘.的血口噴人！”管亥是個急脾氣，怎能容忍彆人說他是背信棄義之徒。

此事更是坐實了廖、管二人叛反之事，左髭丈八一口吐沫啐於管亥黑臉上，喝到：“狗賊，便是敗了，也先誅爾等！領死！”

陶升聞言，嬉皮笑容道：“不是屎，那便是‘人中黃’！”

裴陵頓了頓又道：“最後一點，現在明城人丁儘萬，可拿得脫手的將領不過卻不敷五指之數，黃巾軍中將領雖良莠不齊，卻有很多能人異士，若能將此中忠肝義膽之人招降，便是分身其美之事。”

十裡外黃巾營地，左髭丈八三人盤點戰損，一萬黃巾將士隻餘不敷六千！刀傷、摔傷、燙傷、燒傷者擢髮難數，可戰之兵連一半都不剩！左髭丈八無語凝咽：“萬餘將士死傷近半，那石邑新城卻未傷筋骨，這還如何打？”

“老五！”廖化橫眉瞋目，喝道：“左髭丈八，這是如何回事！？”

“廖、管二人將精銳親兵視若骨親，若殺之過量，則其必心生恚怨，是以當極力保其親兵全麵。”沮授走至繪好的黃巾營帳漫衍圖邊，伸指導劃道：“敵三人非為一股，左髭丈八部下安營於東，廖、管二人則相反，且其二人精兵未損。若想要將三人全數殺掉，則從西方殺入，趁其慌亂毀滅廖、管之精銳生力軍！”

管亥一膀子將廖化翻開，喝道：“你這狗賊，俺看就是你想獨攬大權，設想讒諂，竟敢反咬一口！老子剁了你喂狗！”

……

沮授搖首代：“那左髭丈八顛末本日之敗，早已利令智昏，貳心中早有疑慮，‘間信’不過一由頭，一壓秤稻草罷了！”

至晚間，黃巾將士中金汁毒液者上吐下瀉，膚脂腐敗，痛叫聲至天明未歇，淩晨帳外應卯，竟又傷斃八百，逃一千！黃巾軍隻餘四千餘人！

帳內小殺，帳外大殺！待帳外血水將帳內毛毯俱都浸濕之時，外邊喊殺聲突止，帳內聞不到外間聲響，殺意亦是一窒！

“爾敢！”管亥來帳典禮，未攜大斧，隻得抽出腰上樸刀朝左髭丈八砍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