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劉承宗是小小的八品驍騎校,可這八品的驍騎校在這青州知府裡卻一點都不低。
“小牲口!”劉承宗完整火了,啪啪拍著桌子道:“你爹我在這衙門待了十七年了,有甚麼大事兒我對付不來!”
“你……”劉承宗又被兒子的話噎了一下,更感覺冇麵子了,拿眼偷瞄了一下在一旁服侍的丫環,見她們一個一個的嘴角都憋著笑,這腦門上的火頓時將近突破天靈蓋了。
又是一場大雪到來,年僅四十許就生出白髮的王家賓,騎著馬走在鄉間,看著鋪滿大地的銀裝,長長的歎了一口氣。
“飛羽先生,如何應之?”
劉錚撇了撇嘴不屑的道:“爹,一會兒衙門還要點卯呢!”
也就是家底殷實了,以是在這災荒不竭、餓死無數人年節裡,他家的早餐還能吃上肉包子。
劉錚把嘴裡的包子嚥下去後道:“我說爹,你就一大老粗,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半文半白的話,直接說口語能死啊!”
有了這位八品驍騎校的劉家,固然在這青州城裡算不上甚麼大戶,可也是有頭有臉的,不算大的院子也有三進,丫環主子也有十幾人。
思慮了半晌,能飛羽拱了拱手道:“東主,恐怕此主要您出麵,勸勸那些‘大戶’們,讓他們先開倉佈施一下哀鴻了!”
萬曆二十四年冬,一場鵝毛大雪壓垮了山東青州無數的民房,青州知府王家賓上書奏請神宗賑災,可近一個月疇昔了,奏章仿若石沉大海,竟無半點覆信……
看著師爺的身影消逝在視野中,王家賓領著侍從無聲的向著城外的幾處村落持續走去。
“甚麼大事兒?你一向說大事兒、大事兒的,是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又惹了甚麼是非?”
之前固然是整天惹事生非,可在本身麵前就像個鵪鶉,這病好了以後,固然不惹是生非了,固然越來越精瞭然,乃至還把這個家運營到了現在這個模樣,可本身這當爹的嚴肅也一點一點的被這小子弄冇了。
對於劉承宗的肝火,劉錚壓根就冇當回事兒,又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,隨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小米粥後才道:“爹,都說了,明天衙門必定要產生大事兒,我不去,你對付不來!”
冇等劉承宗開口,劉錚又持續道:“爹,衙門裡甚麼環境您又不是不曉得,糧倉裡底子就冇有糧!您看看昨兒早晨又下了一整宿的雪!這要出大事兒了啊!”
父親劉承宗已經坐在圓桌旁吃著早餐了,劉錚叫了一聲爹便坐在圓桌旁坐下,拿起了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。
劉承宗被兒子這麼一數落老臉一紅,心火一下子頂到了腦門道:“你這兔崽子,如何說話的,我是你爹,你這張口杜口就是死啊死啊的像甚麼話!罰你去祠堂跪半個時候!”
不過也僅僅是對這‘世道’感興趣了幾日,他就被一個題目煩住了,家道中落。
無怪乎劉承宗會這麼說,之前的劉錚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,整日裡惹事生非不說,還竟交友一些江湖匪類,乃至皋牢了一大幫閒漢組了個甚麼幫會,四周找人火併,非常鬨出過幾次大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