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滑車!這是乾甚麼用的?”
老祖宗馴良的笑了一下:“山野人家,冇見過這麼大的陣仗,我們又是冒然來訪,彆嚇著他們。”
金公公向一個裡長招招手,“哎,你,快過來。”
湛藍幽深的天空冇有一絲雲彩,陣陣熱浪滾滾襲來,常德白淨剔透的肌膚透出淡淡的豔紅,額頭上排泄精密的香汗,鵝黃色對襟窄袖羅衫和貼身的百褶裙,把她纖細的嬌軀展露無遺,一條鑲嵌著潤玉的鳳紋紅色革帶纏在她的腰間,增加了芳華雍容的天之嬌貴,潤玉般的皓腕扶著一名銀髮老嫗。
裡長哈著腰,滿臉堆著笑容:“回稟公公,這裡是澤員外的莊子,過了這片竹林,有一座小橋,過了橋,便是澤員外的園子了,金公公要不要進園子裡歇歇腳?”
“各位朱紫坐上去後,滑車會載著你們去園子裡歇腳。”
金公公放緩了口氣對裡長說:“還不快去叫門!”
老祖宗很讚成的點了點頭:“年紀悄悄,能有這番善心,真是可貴。”
“多謝公公,多謝公公。”裡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,連滾帶爬的跑到院門口,在門中間的一個凸起的木塊上按了一下,大聲的喊道:“寧哥,我是你老叔,快把門翻開,有高朋到了。”
“老祖宗長命著呢,就說楊閣老吧,都七十六了,還每天上朝參政,前些天,在太和殿裡吵了起來,聲如洪鐘,楞是把一群年青的朝臣壓了下去呢,以老奴看啊,老祖宗的身子可比楊閣老強多啦。”
常德看了眼饞,恨不得立即上去摘下幾串嚐嚐,一雙眼神依依不捨的跟著紫色葡萄而閒逛。
老祖宗看上去有六十多歲,穿戴淺黃色方領對襟比甲,繡著金絲子孫龍紋,內麵是對襟立領夾衣,襴裙,神采略微有些倦怠,膚色慘白。
裡長向一施禮鞠躬施禮,“各位朱紫,請上滑車。”
在常德的另一側,一名略顯富態的老寺人挽著銀髮老嫗的另一支胳膊,一臉奉承的笑容。
金公公立即換了一副笑容,躬著腰對老祖宗說:“老祖宗,老奴陪您出來坐一會,歇歇腳。”
“小金子,這是甚麼處所?”老祖宗也被麵前的景色打動了。
金公公一邊走,一邊向裡長問話,“這家人是做甚麼的?”
裡長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,連連叩首:“求金公公恕罪,求金公公恕罪。”
全部木箱子由木板做成,地上有二排很長的竹子墊著,延著竹柵欄向前延長而彎轉,一眼望不到頭,竹子都非常光滑,在太陽的暉映下,泛著刺眼的油光。二排竹子中間是空的,挖出一個凹槽來,內裡有很多凹凸不平的木板。
又走了數十步,看到一道木門,木門緊閉,裡長向金公公鞠躬施禮:“金公公,請稍等,小的這就叫門去。”
過了小橋,前麵是一片翠竹柵欄,上麵長著稠密的藤蔓,開著多種色彩的花朵,花開朵朵,姹紫嫣紅,也有結著一些生果,此中,幾串紫色的葡萄最為顯眼,有幾棵果樹的枝葉伸到了柵欄內裡,鮮嫩而飽滿的果實,讓人看得垂涎欲滴,真是一個世外桃源。
看到如此精美的竹林,常德對仆人家的園子也感起興趣來,興高采烈的挽著老祖宗的胳膊,向前走去。
金公公神采大變,痛斥道:“大膽,快叫內裡的人出來跪迎。”
常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味,翠竹的清爽,花草的芳香,沁民氣肺,不由得有些沉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