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海萍認識到這一場存亡之博在所不免,眼睛一眯,手腕一翻轉,揮起刀背狠狠砍在那跪著的元兵的脖子上。這一刻,她不再瞻前顧後,患得患失,她能感遭到,本身的情意是從未有過的果斷,部下的行動也再毫無遊移。那元兵悶哼一聲,向前撲倒,立時昏倒在地。
龍海萍初試叫聲,便已到手,心頭奮發,更是再無遊移,大喝一聲,身子在空中一翻轉,借扭轉之力,鋼刀帶著風聲,猛地向另一名元兵劈下。那元兵舉刀格擋,隻聽鐺的一聲,那元兵的刀刃竟然被捲起了一道口兒。龍海萍並未罷休,用力壓下,那元兵不得已抬手托住另一邊刀背。但這騰空飛起加扭轉之力實在力道太大,加上龍海萍現在又學會了借力使力的訣竅,那元兵隻覺如泰山壓頂,身子抵不住,膝蓋一軟,撲通跪在地上。龍海萍跟上一步,順勢一提膝,正撞在他的下巴上,那元兵身子被撞得離地而起,向後仰天倒地,頓時口鼻吐血,下巴脫臼。
不等他身子倒地,龍海萍已經舉起鋼刀,腳步一滑,踩著螺旋九影的步法,閃電般向前移去。那衝在前頭的元兵隻覺一道身影在麵前擺佈飄移,麵前一花,龍海萍已經閃到了他身後,翻轉刀柄,狠狠擊中他的後腦,那元兵麵前一黑,撲通倒地。第二個元兵鋼刀還舉在頭頂,龍海萍已經大喊一聲,刀刃已經貼上他脖子的肌肉,狠狠向前逼去。那元兵大驚失容,歪著頭,舉著刀不敢落下,被逼得蹬蹬連退好幾步,龍海萍猛貼上去,一記左勾拳,重重擊在他的太陽穴上。那元兵立即眼冒金星,打橫飛了出去。
六百年後的武林妙手或許內力修為不如疇前,但技擊理念和搏擊技能卻遠勝於疇前。龍海萍修過警校的擒拿、跆拳道等技能,都不是傳統的套路,而是專注於實戰,隻不過從未經曆過這類你死我活的決死搏擊。此時一旦放下心頭顧忌,能力立即揭示出來。
元明之間的戰役,本質上是一場民族戰役。兩個陣營以內之以是能夠同仇敵愾,很大一部分啟事是出自這份本能的同胞民族交誼。蒙前人餬口前提卑劣,守望互助的交誼更加深厚。那幾個元兵見本身的族人遭到威脅,不由得心生顧忌,麵麵相覷,公然不敢等閒上前。
龍海萍的頭還在嗡嗡作響,但她潛認識裡另有一個動機是清楚的,那便是庇護梅吟雪。不,不能讓他們靠近梅吟雪!她內心想著,也大喝一聲,振抖擻精力,舉刀迎了上去。
正在這時,一名百夫長衝了過來,一腳踢在一名元兵的後腰,將他一腳踢翻在地。“混蛋!”他大聲罵了一句,舉起手中彎刀,厲聲號令道:“軍法如山!違令者斬!還不快給我殺!”所謂軍令如山倒,那幾名元兵一見長官發話,再不敢遊移,揮刀衝了上來。
龍海萍順勢拿他當人質,將他拖到梅吟雪身前,瞪著圍上來的元兵,厲聲喝道:“還不給我退下!”那百夫長倒是條硬漢,掙紮吼道:“混賬……”龍海萍抬起一腳,正踹在他的膝窩,百夫長話未說完,便撲通跪在地上。龍海萍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,故伎重施,冷冷道:“再不退下,我就殺了他!”她想剛纔的人質是一名小兵,他們能夠不顧忌他的存亡,但現在如何說是一個長官,剩下的這些小兵恐怕不敢置本身的首級於不顧吧?她猜的並不錯,那些小兵公然躊躇不前了。但那百夫長被拿作人質,深覺受辱,俄然大吼一聲,掙紮著竟要昂首拿脖子去撞那刀刃,反把龍海萍嚇了一跳,倉猝收了收刀。那百夫長暴跳如雷,大聲吼怒著謾罵道:“漢狗!有種你殺了我!漢狗!漢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