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有一個陶知府,運作這麼一件事很有難度,但加上韓順這麼一個司禮監寺人,事情運作起來就冇有甚麼難度了。
京裡的一些不入流雜職,權力乃至比知府還要大很多,有些時候能把知縣老爺訓得象孫子一樣,而姚玉蘭非常體貼柳鵬的挑選:“既然我是你姐姐,這件事我也得幫你把把關,你看中了甚麼位置冇有?”
即便在另一個時空的晚清,登州的農夫向官方解納賦稅的時候,終究也得把大部分賦稅運往這座和豐庫,恰是所謂“以糧易錢,以錢易糧,由縣輸郡”的最好寫照。
如果柳鵬在黃縣當了典史,那麼柳鵬這個小個人就不是甚麼龍口幫,而是龍口國了,真正的獨立王國,他這個知縣必定完整受製於柳鵬這個小個人,乾起來底子冇有半點意義,是以他果斷反對柳鵬在黃縣任官,哪怕是署職都不可,柳鵬隻能把目標轉向府裡。
柳鵬笑了:“我不是正想謀個府裡的官身,費了老邁力量才讓陶知府賞了一個代理不入流雜職的機遇,我正想挑個好的位置……”
趙大使固然既不是黃知府的人,也不是陶知府的人,但這位趙大使還算有些門路,跟府裡的劉通判友情還不錯,並且他既然是納粟才捐了監生缺,在國子監混夠資格也是今後當即捐了銀子出來作官,必定是籌辦在最短時候把本錢撈返來,因為撈得有些生冷不忌,獲咎了很多人。
姚玉蘭現在提及話來底子不把柳鵬當外人:“固然你有姚姐姐我給你撐腰,但是官身必然得要弄到手!如果你早點告訴我,這個馬快班班頭和兵房經承都不要當了,你乾脆就冒充良民捐個例監,憑你在登州與青州的兩次斬首軍功,弄個百戶、巡檢之類的武官冇題目,憑你的本領三五年以內必定能有機遇升個批示使!”
姚玉蘭聽柳鵬說了半天,卻已經心領神會地問道:“到底是哪一個位置?說出來,姐姐必然讓韓順韓寺人幫你運作下來。”
倉官能夠說是是個極度苦樂不均的位置,肥的順手一撈就是幾千幾萬石糧食,最苦的幾近是坐支多年衣食無著,但是府倉這一級的倉官向來是油水多得驚人。
不入流加上雜職,在宦海上屬於最後級的存在,不管是監生或是舉人老爺進人老爺,乃至連恩蔭出身的官二代都能上來踩一腳,但是一樣是不入流的雜職,還是有龐大的辨彆。
是以和豐倉的倉大使隻要背景夠硬能穩得住場麵紮得住台型,能夠說是全部登州府最肥的一個從九品,彆說普通的吏員、不入流,就是縣裡的主薄,衛所的千戶,也常常有求倉大使幫手的時候。
“和豐倉的倉副使?”姚玉蘭很快想到了甚麼:“你倒是想到了一個不顯眼的好位置啊!”
而柳鵬也很快說了實話:“現在我是想去和豐倉當倉副使。”
從大要上來講,縣裡的倉大使與府裡的倉副使都是不入流,但是就堆棧品級來講,二者不成同日而語,和豐倉是本府獨一一座府一級的堆棧。
柳鵬更加不美意義起來,隻能答了一聲是:“姚姐姐說得都對。”
柳鵬這個小個人固然在黃縣固然已經非常禁止,究竟上已經構成了一個龍口幫,劉知縣凡是措置與龍口幫有關的事件,都是三思而後行,恐怕龍口幫一個不歡暢就直接掀桌子。
彆的不說,光是一個大明會典都答應的大鬥進小鬥出,和豐倉一年就能落下起碼幾千石糧食的好處,除此以外,每一鬥糧食每年答應耗損一升,換句話說,倉大使摸著知己撈,一年也能撈到差未幾堆棧裡小半成的存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