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旎嘯,這……這……”駱風雁驚詫之餘,言語間儘是顫抖,難以置信麵前所見。
不知不覺間,他們已順著石壁行進了十多裡。
駱風雁顫抖著將小手放入他掌心,心中忐忑萬分,卻也鼓起勇氣,一步步踏上石徑,麵朝石壁,不敢稍離。
旎嘯輕吟一聲,決然決然地踏入了那昏黃的霧海,駱風雁緊隨厥後,保持著二三步之遙,二人謹慎翼翼,走進迷霧當中。
剛轉過一陰暗拐角,駱風雁眼波流轉間,忽見異象,不由失聲驚呼:“旎嘯,快看!”
駱風雁伏在他背上,滿身顫抖,既不敢低頭,亦不能久仰,唯有緊閉雙眼,心中驚駭如潮流般澎湃,幾欲泣出聲來。
駱風雁望著那側絕壁之下翻滾的岩漿,麵色慘白如紙,身軀輕顫,聲音細若遊絲,儘是懼意。
“旎嘯,這……這條路,我們真要走嗎?”
“哦?何事?”旎嘯倉猝詰問。
旎嘯悄悄拍了拍駱風雁的肩頭,知她心中沉重,便笑站起來:“歇息這麼久了,我們走吧。”
他深知,唯有這條險要之路,或能引領他們離開窘境。
未行數步,周遭景色已恍惚難辨,旎嘯遂牽起駱風雁之手,如同瞽者仗劍,緩緩前行。
二人麵麵相覷,心中既有對這奇景的讚歎,又異化著難以言喻的詭異之感,彷彿冥冥中預示著火線即為擺脫之路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言罷,旎嘯率先踏上小徑,身軀緊貼石壁,一手伸出,果斷而和順。
環顧四周,擺佈皆被迷霧所困,轉頭之路已杳然無蹤,唯有前行,方能看望一線朝氣。
駱風雁沉吟半晌,緩緩道:“說來也怪,這紫林山莊高低,包含周青大哥在內,總似籠著一層薄霧,行事間透著幾分詭異。特彆是山莊世人,在我麵前總似成心偶然地諱飾著甚麼,光陰一長,我便能模糊發覺到這份分歧平常。”
跟著腳步的深切,迷霧垂垂淡薄,直至完整消逝,麵前氣象令人瞠目結舌——數裡以外,一座巨山聳峙,山壁光滑如鏡,岩石皆呈灰白之色,寸草不生,孤寂而苦楚。
“你留在這裡等我。”
旎嘯苦笑點頭,環顧四周,隻見他們所處之地,彷彿一方孤台,長約五六丈,寬逾兩丈,四周皆是峭壁。
待他撤掌,石壁上唯餘一抹淡淡掌痕,不想那石壁堅固如鐵,竟未有涓滴破壞,令他暗自讚歎。
她輕咬下唇,半是羞赧半是歉意地細語道:“旎嘯,對不起,先前諸多坦白,特彆是那女真佳耦之事,見你之人手起刀落,我心中驚駭難安。到前麵逃遁途中,更是追殺不竭,那些事便健忘了,若非你現在連番詰問,我幾近要忘了這些事。”
旎嘯見狀,心中雖有萬般無法,卻也隻得悄悄點頭,同時目光四掃,詭計尋得一絲轉機,然終是徒勞。
隻見那萬丈深淵之下,岩漿翻滾,赤紅如火,浩大無垠,如同地底之海,澎湃彭湃,令民氣悸。
光陰荏苒,不知多少時候穿越於足下,二人終至一處。
駱風雁見狀,趕緊上前扣問:“旎嘯,如何了?”
旎嘯心中暗自考慮,這莫非便是通往外界的流派?
左邊山壁間,一條小徑蜿蜒而出,直通對岸;而右邊,則是無儘的深淵,路至此處,彷彿已至絕頂,又似新程之始。
他環顧四周,石壁渾然一體,彷彿天成,再昂首瞻仰,隻見山顛遙不成及,雲霧環繞,不知其高幾千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