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高大的石門，沉聲道：“若以此門喻為‘一’，那便是無極之境，你我二報酬陰陽，如同吵嘴開合，便是太極。太極生兩儀，平生二，待我們合力開啟這扇門扉，厥後所現，便是那‘三’。”

駱風雁聽後，雖覺意境深遠，卻仍感猜疑，笑道：“你說的是甚麼啊，雖是瞭然這單字單詞之意，可倒是晦澀難懂。”

駱風雁聽得，嘴角微揚，翻了個白眼，嬌嗔道：“好啦好啦，快說說如何謄寫那二字吧。”

旎嘯微微一笑，解釋道：“無六合時，一炁蟠集，氤氳活動，冥冥滓滓，而後一炁動亂，虛無開合，雌雄感化，吵嘴交凝，是謂道生一也，至一炁斯析，真宰自判，陰陽判分，是謂平生二也，名為虛黃。陰陽既判，六合位焉，人乃育焉，是謂二生三也，為混元。”

合法二人驚詫之際，一股難以順從的吸力驀地襲來，將他們捲入石壁深處，身形一閃，已是無影無蹤，石台之上唯餘空寂，瀑布亦為之呆滯，水聲戛但是止，萬籟俱寂。

旎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，隨即正色道：“眼下，我們隻需將‘虛’、‘元’二字刻於石門之上，或許便能開啟這扇通往內裡的大門。”
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，兒時的影象如潮流般湧來，三老曾贈送本身一古樸木匣，言明此乃山莊曆代少莊主之傳承，非傳承者不能開啟。

旎嘯呼喊，聲若遊絲，駱風雁似未聞其聲，隻餘相互心跳，在這無儘的黑暗中反響。

隨即，各自以指為筆，血染紅唇，決然決然地在冰冷的石門上雕刻——“元”字由旎嘯揮毫而就，蒼勁有力；駱風雁則是不遑多讓，指間雖痛，卻無涓滴畏縮，一筆一劃間，“虛”字清秀而出。

木匣以內，藏著的是第一代少莊主所留的三套口訣，此中一套，更是與妖魔之間陳腐而奧秘的買賣之法。

但是，旎嘯心中卻波瀾四起，內力急劇耗損，更覺一股莫名窺視如影隨形，無處不在，無孔不入。

血字完工，金光紫氣驟起，環繞於字間，映得二人麵色凝重。

這些光點會聚成線，交叉成網，將全部虛空裝點得如同夢幻之境。

“旎嘯！”駱風雁驚魂甫定，依偎在他胸膛，雙手舒展。

奇特的是，固然旎嘯近在天涯，其唇齒間透露的每一個音節，都彷彿被某種力量所隔斷，伏在他胸膛之上的駱風雁，竟是未聞涓滴聲響。

“這無儘深淵囚我輩十萬載，出去以後，定要血債血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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駱風雁見說，眼中閃過一抹獵奇與等候，脫口而出：“那‘三’究竟是何物？”

駱風雁麵色慘白，閉目顫抖，將頭深深埋入旎嘯胸前，似要遁藏這人間統統可駭。

旎嘯悄悄點頭，語氣中帶著幾分滄桑：“人間萬物，皆有其定命，運氣如織，無人能逃。不管仙凡妖魔，皆在循環當中沉浮。”

時不我待，旎嘯閉目凝神，將騷動思路儘數拋諸腦後，仰仗著恍惚的影象，以一種陳腐而特彆的韻律，緩緩念動那塵封已久的口訣。

旎嘯心中一凜，知事已半成，遂以左手緊握駱風雁柔荑，右掌暗蓄內力，謹慎謹慎，隻因那石門以後，似有未知邪祟蠢蠢欲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