旎嘯手指悄悄一挑,駱風雁的衣衿亦隨之開啟,從中取出幾片黃褐色的織貝,然後悄悄抽動絲絮,使之變得薄大。
駱風雁聽罷,不由喃喃自語:“墨門?虛形水?”
駱風雁見狀,雖心中迷惑,卻也依言提起衣襬,暴露一角。
“戔戔一銀笄,非希世珍寶,毀了就毀了。再說,他日你如故意,再贈我一支便是。”
現在,駱風雁以眸光輕探旎嘯之意,旎嘯但笑不語,僅以指輕貼唇邊,表示喧鬨。
旎嘯耐煩解釋:“江湖險惡,此笄若失,恐為人所操縱,追蹤於你。我欲以你之血,輔以秘法,抹去其上氣味,使之即便落入彆人之手,亦冇法再作為追蹤之器。”
她正欲細問,旎嘯已悠然開口,聲音沉穩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傲:“此印,乃開啟前路之秘鑰,踏之而行,天蠶絲亦不能近身。但牢記,此印時效有限,僅保一盞茶光陰,以後便如晨霧般消逝。”
駱風雁見此,不免驚得櫻唇微啟,眼眸圓睜如月。
“哦?竟另有更加龐大的佈局?”駱風雁秀眉微蹙,眼中閃過一抹驚奇。
天蠶絲之名,她天然不陌生,遂又詰問:“此等精美構造,出自何人之手?何故初時看不見?”
駱風雁臉頰微紅,羞怯之餘卻也依言而行,輕啟朱唇,輕吐一口於絲絮上,隨即臉紅羞怯中轉過甚去。
駱風雁驚奇之餘,細語輕問:“這,這細線是甚麼?”
駱風雁聞言,心中暗自讚歎,隨即問道:“如此詭異之構造,我們又該如何應對?”
踏步前行數步,旎嘯轉頭對駱風雁莞爾一笑,隨即深吸一口氣,向前驀地一吐,掌中粗布所托之塵,隨風而起,飄灑二三丈外,化作漫天迷霧。
旎嘯發揮秘術,指尖輕舞間,銀笄之上環繞的氣味悄悄消逝。
旎嘯笑意更濃,“至於為何需用你我髮絲,此乃墨門秘術之一,以發為引,情意相通,方能窺見隱世之物。”
駱風雁見說,心中迷惑與獵奇交叉,不由問道:“此等罕見秘法,你竟能信手拈來,實乃令人敬佩之餘,更添幾分對你的不解與獵奇。”
旎嘯卻故作奧秘,不直接答覆,轉而望向遠處,隻見一根半尺枯枝孤零零立於地上。
旎嘯表示駱風雁退至一旁,隨後再次對枯枝低喝:“走!”
隨即,他悠然俯身,於灰塵中拾起一石,內力暗湧,石碎成塵,恍若指間流沙。
“無聲雷電,”旎嘯緩緩吐出四字,“其名雖不常聞,實則乃天然之力,於無聲中儲藏致命之威。其範圍雖限於這方寸之地,但其凶惡程度,卻遠超平常。”
半晌以後,旎嘯驀地擲出枯枝,大喝一聲:“定!”
旎嘯嘴角輕揚,“墨門之事,如同江河之水,源遠流長,待閒暇之時,我再漸漸奉告你。至於虛形水,為墨門不傳之秘,我也不知製法,但家傳古籍中偶得一法,能識其蹤跡,便是你我剛纔所為。”
“此舉何意?”駱風雁輕聲問道,眼中儘是不解。
駱風雁雖心中迷惑,卻也未加多問,隻是眉頭微蹙,隨即乾脆利落地以貝齒輕咬指尖,擠出一滴殷紅,謹慎翼翼地滴落在銀笄之上。
行走間,那天蠶絲網恍若無物,二人穿越自如,未受涓滴毀傷。
這時,旎嘯又取了兩人的一縷青絲,悄悄置於絲絮之上。待駱風雁回神轉過甚來,隻見旎嘯燃起絲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