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星海緩緩答道:“田明才自是不肯承諾,以各種啟事婉拒,惹得魏昌大為不滿,卻也因愛才心切,未敢過分難堪。隻是那魏大人年年不忘,頻繁拜訪。
旎嘯聞之,心中已瞭然李星海之意,一則是但願他能成人之美,促進這段佳緣;二則是藉此良機,操縱田順的身份作為保護,他扮作田順,攜駱風雁悄悄渡江。屆時,即便遭受官府盤問,隻需提及山東青州之行,那些官員自會心知肚明,不敢輕舉妄動。
李星海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緩緩道來:“記得前年秋,有一日我兒歸家,談及田明才之子,才情出眾,鄉試一舉奪魁,成了舉人,一時候應天府內諸多官員皆欲與之攀親。
此時節,恰逢倒春寒過,天朗氣清,惠風和暢,園中春意盎然,新綠如織,喜鵲登枝,紅杏鬨春,桃花笑映日邊。
屆時,他與駱風雁化身為李家後輩,悄悄遁形,一旦踏入揚州之地,便如魚得水,縱有萬千暗探,亦難覓其蹤於茫茫人海。
夜幕低垂,旎嘯心中出現了白日與李星海孫子孫女偶遇。他暗自沉吟,若李堂主的孫兒孫女年事稍長,便可藉端北渡大江去往揚州,借李星海於宦海之威,使那盤問舟楫的官差不敢過量扣問。
未幾時,一陣開朗笑聲穿林而來,他們循名譽去,隻見火線徐行行來兩位中年男人,光陰雖在二人臉上刻下了陳跡,卻難掩其不凡氣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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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旎嘯並未當即應允,隻是淡淡一笑,說道:“此事乾係嚴峻,容我細思兩日,再做決計。”
“及至客歲,魏昌調任山東青州府做了正五品同知,看似職級略降,實則手握實權。而魏家蜜斯魏霞,因婚事久拖不決,韶華漸逝,竟至無一人上門說親。”
此中一名婦人身邊,有一女子溫婉相隨,偶爾點頭含笑,旎嘯心中已明,此女必是李濱之妾,武靜林無疑。而前行的那位,氣質崇高,想來便是李濱之妻,魏氏夫人了。
這二人身後,緊跟著兩位打扮高雅、氣質不凡的婦人,金釵玉翠,交相輝映,她們行動輕巧,笑語盈盈。
“多年前,三老再三叮嚀我,不到萬不得已,讓我不要去找他,便是不成輕啟此暗子。他與我雖無厚交,然犬子卻與他很有來往,外界隻道是宦海應酬罷了。他祖上三代為官,今有獨子田順,年事恰與少莊主相仿,或可扮作其子,安然渡江。”
再今後看,一青年男人身姿矗立,風采翩翩,恰是田明才之子,田順。他身邊,書童齊巧從緊隨其側,二人言談甚歡,顯見乾係親厚。
旎嘯見說,不由啞然發笑,自嘲一番後,馬上召來李星海。
李星海前來,聞聽旎嘯之策,沉吟半晌,說道:“稟少莊主,城南二十餘裡淳化鎮,有一大戶,家主田明才,此人也是山莊弟子。隻是他深藏賽過於我,現在於留都工部屯田清吏司任職。
旎嘯聽後想起一些事來,那年護送沈飛與鄧義進京途中,路子山西聞喜縣,偶遇大雨,恰逢魏景山巡查黃河汛情,那份心繫百姓的孔殷,至今仍曆曆在目。
李星海說道:“魏昌之以是敢如此倔強,皆因其堂兄魏景山,為朝中重臣,後外放山西做了巡撫,自是聲望顯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