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他目光投向旎嘯,“南青兄,聞你書童與你自小長大,日夜相伴,目染耳濡,學問定是不凡,本日便讓他們一展風華,如何?”
思及此處,旎嘯點了點頭,算是答允了楊朝安的要求。
旎嘯見狀,心中暗笑其謹慎,卻也未點破,隻是悠然品茶,靜待下文。
旎嘯眉頭微蹙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:“此匣中所藏,究竟是何物?”
更有那未及言者,情之所至,脫口而出:“桃花流水情難儘,琴瑟和鳴樂未央。”
旎嘯望著楊朝安,心中雖有迷惑,卻也未顯架子,似更是忘了田楊兩家之事,就現本日一場酒喝下來,稱心恩仇皆消。
楊朝安環顧四周,雖知房門緊閉,仍覺心中忐忑,彷彿四周皆有耳目。
旎嘯聽罷,不免有些愣神,心想隻怕楊家事大,要不楊朝安犯不著如此。
正焦炙間,劉莫忽生奇策,笑道:“我等常日雖也吟詩作對,但本日無妨換個弄法,讓我們的書童代庖如何?”
楊朝安趕緊擺手,孔殷辯白:“南青兄曲解了,楊某豈是那般小人?實不相瞞,此番前來,乃是家父之意。”
但是,他轉念一想,田明才身為朝堂之臣,實則是山莊暗藏在外的暗子,為埋冇身份,對朝堂政敵各式容忍,哪怕被人嘲笑,也不得不避其鋒芒,乃至捨棄城中祖業,搬家淳化鎮。
緊接著,另一書童亦是才情橫溢,接龍而下:“東風送暖入內心,喜結連理共嬋娟。”言辭間,儘顯古風雅韻,引得世人再次掌聲如潮。
旎嘯聽罷,方纔心中豁然開暢,一把頭緒漸明。
他與駱風雁返來後,便開端緊鑼密鼓地籌辦路程,決定借田順之名,乘船順江而下,直抵揚州江都,再行北上之路。
旎嘯聽罷,嘴角勾起一抹嘲笑,輕哼道:“駱家風雲,我豈能不知?南華堡之事,世人皆是多有避諱,你我皆是心知肚明。你如果來藉此肇事,陷我田家大罪,恐怕你打錯算盤了。”
旎嘯聞言,心中不由一緊,他雖博覽群書,卻非喜好詩詞歌賦,更遑論即興吟詠。現在若冒然去作對吟詩,天然冇有田順那般有著滿腹經綸之語,隻怕幾句詩詞出來,定會暴露馬腳。
楊朝安見狀,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,持續說道:“前日家父聞聽南青兄即將北上青州,特遣我來,懇請兄台在魏同知麵前美言幾句,望魏同知能修書一封,送達山西魏撫台手中。”
茶香嫋嫋,兩人對坐喝茶,氛圍略顯凝重。
見楊朝安直言不諱,說有事相求,旎嘯心知這大街之上非議事之所,遂攜駱風雁隨楊朝安步入一旁茶館,覓一雅間靜候。
旎嘯寂靜不語,目光通俗地核閱著楊朝安,心中暗自考慮,對方此番言語,為何向田順這戔戔一介舉人流露?即便田順之父為六品官員,也似與這等朝堂紛爭相去甚遠。
本來那天子密使的老寺人,調查他與駱風雁之事的同時,恐怕已悄悄從寧國府臨至這應天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