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成安連連點頭，忽地心念一動，問道：“公公徹夜駕臨，既無陛下旨意，也無都城大人們之令，那此來所為何事？”

狄成安苦笑，“公公，你該曉得，前些日子外族妙手頻現，雖有你坐鎮西北，但我也不敢粗心，恐怕那些韃子馬隊趁機反叛。”

麵對狄成安的扣問，屠浩不但不答，反而說道：“不但我要去，你也要派兵互助。”

“哪有，哪有啊。”狄成安倉猝擺手，“之前公公僅為我軍監軍，現在你掌管數衛，我若再與你如疇前般靠近，隻怕其他幾位總兵心中會有所不滿了。”

屠浩聽罷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，剛好被狄成安捕獲到，心中不由得一凜。

狄成安稍頓，苦笑續道：“我並非讓公公背信棄義，而是你去幫旎嘯，也難改大局。你方纔也言，旎嘯難以抵擋浩繁權勢。

屠公公凝睇狄將軍半晌，緩緩說道：“倘若我與你商討，助旎嘯一臂之力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
這時，屠浩忽地放聲大笑，聲震屋瓦，“狄將軍莫急，本座之話尚未說完。”

屠浩聞言，微微一笑，“本來如此，不過將軍大可不必如此拘束。我不也一向冇有挪窩嗎？”

言罷，他環顧四周，長歎一聲，“還是這涼州衛好啊，或許我這一輩子就要在此終老了。”

狄成安聽罷，深思半晌，瞪目而言：“是啊，旎嘯現在如同身處刀山火海當中。他雖年幼，但昔日與他相處，便知他乃大智大勇之人。為何現在不藏匿身形，逃遁而去呢？我堅信，以他的手腕，應駁詰事。”

屠公公拉著他坐下，親手為他斟上香茗，而後本身亦緩緩落座，邊飲邊道：“將軍有所不知，自我聞得旎嘯之事密報，便覺此事非同小可。一邊遣人前去陝西彙集諜報，一邊又向鄰近州府的老友探聽動靜。

屠浩又是一笑，“無事，無事，隻是有感而發罷了。對了，還是說回旎嘯之事吧。自昨日淩晨聞得密報，我便想與你坐下來好好商討，怎奈你這一外出巡查便是數日，讓我好一番尋覓啊。”

屠浩倒是將這番話聽了出來，站起家來，在房間內踱步深思。

他俯身靠近屠浩，抬高聲音道：“帝王之心，深不成測。雖無旨意給你，但你若擅自援救旎嘯，冒犯天威，那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。”

屠浩微微點頭，隨即起家，法度沉穩地踱著步，緩緩而言：“昨日接獲密報，諸多事件已在我心中略有一個大抵，特彆是本日下午，我那些孩兒們將諜報彙總，我方敢鑒定一二，亦下定決計該如何行事。”

“啊！”狄成安見說，頓時嚇了一跳，“公公，若無合適來由，擅主動用營衛，特彆是涼州衛所之精銳，這但是要滅九族的大罪啊。末將萬不能從命。”

好久以後，他說道：“但我還是決定助旎嘯一臂之力，於公於私，我都要去。”

“萬一與陛下所派之人起了牴觸，你又當如何？莫非要臨陣捨棄旎嘯？還是與那大內妙手決一死戰，存亡不計？”

“將軍你雖未再升官階，卻也犒賞頗豐，金銀財寶不計其數，更有家中妻小得以安寧。但是，你要明白，這些功勞並非來自疆場上的浴血奮戰。”

“但那是對抗內奸，而此次旎嘯所行之事，非同小可。南華堡之事產生後，哪方權勢，朝中哪位大臣敢等閒置喙？皆是避之不及，此事關乎天家，稍有不慎，便是人頭落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