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，柳正青再次抱拳施禮。天一真民氣中迷惑，不知對方何故鑒定本身會脫手互助，與東廠為敵。

待世人散去，柳正青緩緩開口，語帶深意：“真人想必獵奇，我鬼教此番參與駱家之事，究竟是為了殺人越貨，還是襄助旎嘯。換言之，真人慾知我鬼教此行陝西，心胸何意。”

柳正青點頭，神采苦澀：“恰是是以，潘子人多勢眾，過黃河後，我鬼教與他們數次比武，皆因人少力弱，不得不退避三舍。

但是，順著天一真人的目光望去，傍晚的餘暉灑在鬱鬱蔥蔥的山林之上，卻不見半小我影，唯有風穿過樹梢的沙沙聲，迴應著這空曠的呼喊。

“哦？”天一真人眉頭微皺，心中湧起一絲不悅。武當雖為武林之尊，但豈能無端與東廠樹敵，更何況是為了一個微不敷道的門派。

他悄悄擺手，表示柳正青落座。柳正青見狀，也隨之坐在一塊巨石之上，而柳鶯鶯則悄悄地立於其父身後。

天一真人聽完，心中已然瞭然柳正青的企圖。他深知，能令一名鬼教教主以女兒之事為引，前來乞助，定是那追殺鬼教的廠衛中藏有妙手。不然，以柳正青的身份，何必如此？

柳正青起家，抱拳施禮，神采凝重：“真人容稟，我鬼教剋日遭東廠虎倀尾隨，觀其去處，有倒黴之意。”

來人中，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，身著黑衣，神清氣爽。

柳正青麵露歉色，說道：“聽聞旎嘯與武當友情匪淺，而我小女與旎嘯也算瞭解。故而……”

柳正青見說，再次誠心腸施禮道：“多謝真人！本日我鬼教實屬無法之舉。隻因先前遭人讒諂，與白蓮教一同攻擊了那洪公公，成果被江湖上傳言我鬼教與白蓮教同流合汙。

嚴冷奇正欲扣問師祖，卻見天一真人雙目精光乍現，身形一晃，已站起家來。

他上前幾步，對天一真人躬身施禮，語氣誠心：“不知是天一真人仙駕到臨，柳正青有眼無珠，驚擾了真人，還望真人包涵。”

柳正青又持續說道：“實在，這統統的本源皆在於天火門。他們企圖兼併我鬼教，讓我鬼教成為他們的附庸或是分舵。我柳正青豈能為了投奔那黃宗，而放棄鬼教數百年的傳承？”

天一真人隻是淡笑點頭，目光落在柳正青身上，問道：“你便是鬼教之主？”

此言一出，嚴冷奇與眾武當弟子皆是大驚失容，他們雖曾聽聞鬼教之名，卻從未親目睹過其弟子。麵前這幾人，便是那傳說中的鬼教弟子嗎？

他的聲音如滾滾炸雷，向那山頭轟去。

他略一思考，念及與旎嘯的舊情，心中已有了定奪。

驀地，幾道身影如鬼怪般平空閃現，但是天一真人並未急於脫手，反而揮手製止了蠢蠢欲動的武當弟子，淡然問道：“諸位但是鬼教中人？”

此言一出，柳鶯鶯羞得滿臉通紅，低垂著頭，彷彿要找個地縫鑽出來，再也不敢昂首見人。

天一真人聽罷，肝火漸消，反而笑道：“本來如此，你鬼教入陝西，恰逢東廠所遣妙手中有洪林之人，欲藉此機遇報仇雪恥了。”

天一真人聽罷，心中微驚，未曾推測對方竟如此直白地觸及這一敏感議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