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觀穹淵與螢影之眼,可見其內光芒閃動,二人目光所及,乃是一處幽深山穀,恰是旎嘯與駱風雁地點之地。
數日前,駱風雁從旎嘯與山莊弟子江安的對話中得知,嶓塚山不但被那奧秘客盯上,四週數百裡內,更是被江湖中人、朝廷廠衛、大內妙手以及外番夷族妙手層層包抄。不管從哪個方向突圍,皆是必死之局。
再說山穀以內,旎嘯與駱風雁並肩而坐,麵前設一香案,其上鋪展著一物,非布非席,閃動著東南西北及中心的光芒,似河圖,又似洛書,亦或非二者所能儘述。
而後,二人再度墮入沉默,此時風雪驟起,濃雲密佈,寒氣環繞,雪花紛飛,如同剪水飛絮。
但她也明白,現在唯有靜待機會。因旎嘯所言,六合未變,那兩位奧秘客便不會輕舉妄動。即便對方突入山穀,也稀有座短長陣法反對,足以讓本身二人安閒退去。
言罷,他一聲悠長感喟,隨風飄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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螢影聞此,身軀不由微震,明顯是想到了尊者那令人膽怯的手腕。
現在見香燭剛燃即滅,貳心中不由忐忑起來,暗自考慮:究竟是那奧秘客的部下發明瞭集齊七種圖案的奇特之處,還是奧秘客本人發覺不對,立時毀了圖案?
穹淵見說,也是嘴角微揚,隨即長歎,那感喟中包含著龐大的感情:驚駭、無法、痛心,“培養這些遊魂士,耗經心機,曆經數百載春秋,每隔一時便需祕製藥劑以馭之,實屬不易。
駱風雁也深知眼下的局勢,心中交叉著嚴峻、劫數與發急,她再次昂首,目光掃過四周岑嶺,但願能捕獲到那奧秘客的身影,更巴望曉得對方的一舉一動。
“然我們還需謹慎纔是,旎嘯此人狡計多端,加上中原之民氣如海,深不成測,莫再步其圈套。”穹淵話中有著憂愁之味。
俄然間,三支香燭自行燃起,卻又在轉眼之間燃燒,隻留下幾縷嫋嫋淡煙,披髮著淡淡的鬆香,環繞於室。
夜色下,陰雲密佈,雪花飄舞。山上石上已落了一層淺白,北風吼怒中透著苦楚蕭索。
他們深知,那山穀以內,旎嘯佈下重重奇門大陣,外人難以窺視其內。雖以他們之能,廢除此等陣法並駁詰事,但需費一番周折,且耗時很久。
香案兩側,三角令旗聳峙,旗上梅花栩栩如生,七彩光芒不時閃動。幾縷香燭隨風搖擺,更添幾分奧秘。
而那奧秘客二人,亦在靜待旎嘯的動靜。但是,這份相互的等候並未持續太久,便被一人的到來所突破。
他們身披白、黑、黃三色交叉的奇特裝束,又用五彩斑斕的麵紗蒙麵,打扮非常奇特。
螢影嘲笑,其笑聲非神非鬼,像是不出自六合所含的五仙六道,“那又何妨?不說你我二人聯手,即便是遣出那三百遊魂士,也足以令旎嘯斃命。更兼陝西境內諸權勢,妙手如雲。”
旎嘯現在全神灌輸,目光緊舒展定在香案之上那三支看似淺顯的香燭。
她已從旎嘯口中得知一二,本來在這陝西之地,傳播著數種印有分歧圖案的餅,若能將這幾種圖案集齊,便能激發一場驚天大陣,而他們二人,恰是這大陣的陣眼地點,圖案的會聚,便是陣引。
半晌以後,他終是突破了這沉重的氛圍:“故而,此番務必斬草除根,取那天家之秘。若事不成為,便活捉駱家蜜斯,再做計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