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就要怪我們的大人了,暗派數波人馬前來,卻令我們互不瞭解,反成監督之用。唉,我此舉實屬無法,你莫要怪我狠辣,毒殺你百口五人。”
哪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村中忽傳哀嚎,似有人死了。
待馬車行出三五裡,旎嘯與駱風雁發揮輕功,如影隨形,悄無聲氣地尾隨厥後。
出村之際,趙石力父子不時與村民揮手請安,言語間異化著番語,斷斷續續,如同風中殘音。他們手指所向,彷彿是在奉告村民,此即將往黃南購買些平常所需。
夜幕來臨,旎嘯將駱風雁送回山洞,本身則孤身潛入村中。北風凜冽,月黑風高,隻見趙歸寧之父悄悄溜出,朝一戶人家行去。
旎嘯與駱風雁雖不通番語,卻也能辨出,那幾家遭難者非番邦之人,乃是胡人或韃靼。
冬陽初升,雪山之巔鍍金輝,而北風凜冽,穿林過崗,不斷於耳。村中雞鳴犬吠交叉,炊煙裊裊,升騰起人間炊火氣。未幾,歡聲笑語中,村民牽牛驅羊,緩徐行出村閭。
馬長虎見狀,怒意稍斂,轉而言道:“趙石力,你休要忘了,一旦大人得知此地之事,你百口又能逃往何方?大人之手腕,你我心知肚明,說不定你百口三口之境遇,將比我更加慘痛。”
村中頓時喧嘩四起,驚呼聲、哭喊聲交叉,人影攢動,皆茫然不知所措。
待人影消逝,旎嘯方現身而出,細細核閱這些屍身。
忽地,那奄奄一息的馬長虎開口,以微小之聲痛斥:“趙石力,你不得好死!”
旎嘯聞此,方知趙歸寧之父名叫趙石力。現在,趙石力沉默不語,唯餘一抹淡笑掛於唇邊。
現在,趙歸寧之父又是俯身低語:“我知你服下一種解藥,至明日拂曉,毒可儘除。隻是我下的毒非同小可,能借惡狼之氣味傳播。你更想不到的是,我手中有大人賜賚的靈引風召旗。
驀地,天涯轟鳴,震顫大地,即便是藏於密林深處的旎嘯,亦感心境難寧。他忙將驚駭而失容的駱風雁擁入懷中,安撫她那顫抖不已的身軀。
旎嘯細察之下,發明這山穀不但藏有糧食,就連馬草也備得充沛,明顯趙歸寧早已做好萬全之策。
因而,旎嘯與駱風雁藏匿於密林深處,靜待機會。但是,整整一日,未見趙家父子分開村落。期間,那鶻鷹,即趙歸寧口中的阿古達,歸巢一次,旋又振翅北飛。
他們一行向西北,數裡以後,馬車轉入一條小徑,向北而去。
次日淩晨,曦光微露,旎嘯與駱風雁如影隨形,匿於村郭以外。
旎嘯的追蹤之術,可謂一絕,即便前麵那對父子身為暗探,亦未能發覺身後有人尾隨。
旎嘯與駱風雁攀至一處高地,俯瞰北邊數十裡,隻見灰白之色,茫茫一片。他們持續暗中跟從馬車,始終保持一裡之遙。
二民氣中頓時瞭然,定是廠衛中某身居高位之人暗中調派的細作,如那趙家三人普通,躲藏於此。
二人匿於奇門遁甲當中,窺見狼群衝鋒之時,然旎嘯心細如髮,見狼群眼神浮泛,法度穩定,如同軍陣之士,又似馴獸聽令,心中暗自生疑。
旎嘯藏匿遠處,雖冇法看清,卻聽得出,這戶人家已被趙歸寧之父暗中下毒。
豈料次日,趙石力父子並未如預期般離村北上,反而與村民一道,將爆炸現場與中毒身亡之人一同埋葬。此舉令旎嘯心中更加迷惑,不知趙石力究竟有何圖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