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遠答道:“稟少莊主,本日我偷聽到,那阿赤兔彷彿要比及後天賦氣到達城中。”
班遠點點頭:“恰是。少莊主親至,自是要誅殺阿赤兔與秦天戈,以絕後患。是以,畢朋與常元昌之間的私仇,皆可臨時擱置。”
“四周的磨坊、商店乃至大戶人家,皆因驚駭而紛繁搬離,是以此樓周邊火食希少,夜間更是蕭瑟無人。
班遠又彌補道:“不過,有一事令我非常憂愁。”
旎嘯聽罷,眉頭微蹙,心中更添幾分迷惑,問道:“為何?”
“真若如此,又有誰來保衛這十萬裡邊境?是以,我不但要殺秦天戈,更要讓其他將領心生害怕,在做賣國之事前,先考慮可否接受結果。”
旎嘯點頭道:“恰是。且再佈局,使秦天戈死於畢朋之手,而後將此動靜傳遍江湖,言白蓮教不但通敵,更勾搭衛所,發賣軍需。
“哦?何事?”旎嘯隨便拉過一把椅子,拂去上麵的灰塵蛛網,表示班遠持續往下說。
“朝廷便可藉此再次剿滅白蓮教餘孽。而在那些不良衛所將領眼中,白蓮教不成信,定會猜想此事乃白蓮教一手策劃,終究落得個黑吃黑的了局。”
“我昨日得知動靜後,便預先埋伏於此,隻待後天阿赤兔現身,三方會聚之時,便可貼牆偷聽他們密談。”
班遠一聽,頓時瞭然少莊主之意,說道:“隻要秦天戈和阿赤兔一死,流言四起,秦天戈的人和韃子定會找佛母討說法。而佛母奧秘莫測,至今無人知其真身。
“但是奇特的是,幾位成心向的買家在檢察樓宅前便古怪身亡,乃至於此樓在城中名聲大噪,被傳為不祥之地。
旎嘯點頭,“滅門之仇,不共戴天。常元昌見畢朋近在天涯,且已集結數十名妙手,豈會等閒放過仇敵?我天然不會禁止,但須壓服他共同我。
言及此處,旎嘯霍然起家,略作思考後說道:“此行途中,我已有計算,欲斷邊軍將領今後通敵之路。不然,本日殺一秦天戈,明日又有趙天戈、楊天戈輩出。須得設法,令韃子不敢等閒與邊軍將領買賣,特彆是軍用物質。”
班遠深思半晌,問道:“不知少莊主籌算如何措置這秦天戈?”
至深夜,旎嘯操縱此樓不祥之傳聞,發揮秘術,將隔壁常元昌的部下及請來的幫手一一引開,又用心將他誘至城外一片密林當中。
“是以,佛母不會現身,隻會讓先前聯絡秦天戈的人出麵。我便悄悄跟蹤此人,查出其真臉孔,說不定正如少莊主所料,乃朝中一大奸賊。”
“我來時,見靖虜衛守軍鬆弛,寧夏幾衛恐怕亦難逃此狀。一旦烽火複興,邊軍恐不堪一擊。
旎嘯聞言點頭,又問道:“可曾探聽到這三方人馬在那裡會麵?”
“即便秦天戈非白蓮教餘孽,或未倒向白蓮教,但聯絡他的人,定是佛母親信。此人應是朝廷大員,如此大奸大惡之徒,若不將其從朝廷中揪出,今後必成大患。”
“如此,他既能報仇,又能證明我等行事乃為大義。他本樸重,不得已才入天火門。若我不死力勸說,隻怕他大仇得報後,便會分開天火門。真到當時,我們便少了一枚暗藏在天火門的棋子。”
班遠靠近低語:“我發明那常元昌也帶人住進了隔壁的燒燬商店,雖在另一側,但他明顯也暗中尋了幫手,加上他本來帶來的人手,妙手有近五十人之眾,彷彿籌算一舉毀滅畢朋,以報家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