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處佛堂中,數十名和尚如猛虎下山,手持棍棒刀劍,吼怒而出,此中領頭一人,長鬚烏黑,身披富麗寶藏大法衣,恰是靜空方丈。但是,世人卻未發明靈見和尚的身影。
世人本欲上前告終定然性命,聞聽此言,皆是一震,徐曉雲更是瞪目結舌,無言以對。
那衛公子揮刀斬敵後,放聲大笑:“哈哈,想必這大善國寺的佛堂當中,眾大佛與菩薩皆是表裡不一。在人前一副嚴肅實足、渡人出苦海之態,而暗裡卻沉迷於秋色滿園。如同警告世人不要金銀財寶,卻又貪婪地討取世人的捐財捐物,好笑,好笑!哈哈……”
但是,定然並未在乎傷勢,對四周逼近的世人亦視若無睹。
文萱乃本地人,且因家世原因,經常遭人非議。前來和尚亦對她有所體味。
言罷,她猛地站起,奮力扒開人群,斷交回身,行動倉促。
那日,她與母親徐曉雲同遊大善國寺,玩心大起,誤入一佛殿。因香客浩繁,她被人群擠倒,不慎丟失了細繩繫著的小金鎖。
文萱未曾轉頭,唯有悲淚滑落臉頰。她疾步前行,忽而從衣衿中取出一物,凝睇半晌,思路飄回旬日之前。
定然和尚慘叫一聲,身軀倒飛而出,落在文萱腳前,距她鞋子不過半尺。
定然聞此,心中一震,麵上卻不動聲色,熱忱接待文萱,並喚來和尚細問。
徐曉雲一眼瞥見定然現身,怒意頓生,向暗處一揮手,頓時,一名身影自樹梢輕巧飄落,手持大刀,直取定然及寺中和尚。其技藝健旺,明顯是一名武林中的頂尖妙手。
玄月拾起細看,心中不由為這女子輕歎一聲。
那被她拋出的,恰是一根細繩,繩吊頸著的小金鎖,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剛好落在藏匿於暗處的玄月腳邊。
哪想就在這時,各佛堂中俄然衝出無數女子,頭戴金簪銀釵,穿著富麗且香氣撲鼻,卻也有衣衫不整者,半裸於體。
玄月與玄鋒早有防備,兩把青鋒劍如龍騰空,劍影重重,將三人困於天涯之間。
合法定然欲奪路而逃之際,一熟諳身影映入視線,竟是他的親生女兒文萱。
戰至酣處,不覺間,金雞三唱,宿鳥齊鳴,月隱星沉,東方拂曉,天氣漸明。
至此,世人方知三人真身。程、陸、齊見身份敗露,如驚弓之鳥,不過十數回合,幾聲慘叫過後,便被玄靈與玄鋒斬於劍下。
合法百裡雲歌一行人迷惑不解,張望戰局之時,忽見寺外又有十數人步入,藉著微小的光芒細心辨認,竟是徐夫人親臨,身後緊隨十數名精乾保護。
這旬白天的悲喜交集,讓文萱心如刀絞。剛認的父親,卻因罪過累累而喪命。
即便厥後得知父親並非善類,糟蹋良家婦女無數,更是藏匿娼妓,日夜淫樂,但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。
齊若曦嬌叱一聲,擊退麵前之敵,身形如電,向一側掠去。
為彌補父愛缺失,定然將文萱留在寺中。
而在暗處,玄天六合其他四人藏匿身形,時候防備著能夠呈現的其他妙手,同時封閉了白蓮教程逸風、陸子昂、齊若曦三人的退路。
不過半炷香的工夫,大善國寺一方已顯頹勢,定然和尚一掌震退身前武師,回顧大聲喝道:“靜空方丈,莫非真要坐視此寺化為灰燼,方肯現身嗎?”
文萱淚如雨下,回想起前幾日父女相認的溫馨場景,父親對她的垂憐之情,曆曆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