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真人四目相對，麵色愈沉，他們哪會想到這一層？

旎嘯笑答道：“真人慧眼如炬，小的班門弄斧，事事瞞不過真人了。”

不想九幻真人麵帶憂：“不過提及來，那胡僧的菩薩合歡掌甚是霸道不說，也是極其邪門。”

二真人聞此，神采凝重，沉默很久。

旎嘯趕緊起家，恭敬行禮，謙辭道：“真人言重了，此等大禮，鄙人萬不敢當。”

九難真人驚問：“師兄，莫非這位旎嘯公子真是高人以後，可他這個‘旎’姓未曾傳聞過啊。”

不等師弟說完，九幻真人麵龐微苦，唇邊勾畫出一抹苦笑，“眼下他現身於武林，應是受了他先祖之令。

“我輩雖為江湖中人，看似草澤，卻同擔興邦之責。就拿麵前來講吧，我年前從家中出走至四川，便聽到很多外族腐蝕之舉，讓我心憂不已。”

“公子先祖輩之德高風亮節，實令武林同道汗顏，我等佩服之至極。”九幻真人話語間儘是佩服。

稍許，九幻真人說道：“公子美意，信賴正一師太會明白於心，現在淩升已死，不日就會被師太曉得，她暗查之下，便知門下弟子的劣跡。

他頓了頓又說道：“幾月前，我在川北之地還趕上了一夥東洋人，不過已困斃於一個山洞內。”

二真人緩緩點頭，扳談幾句，便目送旎嘯遠去。

“就算如許，近年間，黃河眾多於河南，百萬百姓流浪失所，餓殍各處，烏鴉迴旋，遮天蔽日，啄食枯骨，此乃大明之底子啊。

九幻真人含笑點頭，目光最後一次投向旎嘯遠去的方向，低語道：“我們回山吧。”

旎嘯察其色，心下稍安，說道：“兩位真人想一下，番僧入蜀，莫非真是為幾箇中原門派而來嗎？聽聞番僧與白蓮教勾連，真人可曾記白蓮起於那邊？”

“像那化為仙家，哪是我等俗輩所能曉得。記得當年師父曾說過，大明建國太祖天子朱元璋，就獲得過世外高人的互助。”

九難真人脫口道：“啊，莫非……”

“再者，胡僧番僧的權勢不成小虛，我欲一網打儘，故請真人號令川中武林同道，以我為餌，一舉滅了對方，另有與其苟合的江湖敗類，及那些背宗忘祖的奸惡之徒。”

“為何公子隻字不提峨眉，莫非就因峨眉出了一個叛徒淩升嗎？”

旎嘯答覆：“並非這些，聽聞那正一師太隻顧私利，一心想光大峨眉，私心之下，我怕胡僧公開向她有所承諾，現在滅勁敵期近，我天然不想泄漏我們的打算。

九幻真人答覆：“像旎嘯此等高人後輩，可惜我們不知他的廬山真臉孔啊，先前他打出那道手勢，自是在證明他的身份，隻是我們不識何意。

“我又聽聞那福王，貪財好色，豪侈無度，洛陽封地怨氣沖天，天怒人怨，哀鴻遍野。

話鋒一轉，他發覺不當，趕緊補道：“真人麵前，實言不瞞，那胡僧邪功雖厲，卻恰逢為我所克，人間萬物相生相剋，武道亦然。”

隨之他淺笑一聲，又說道：“還好現在有旎嘯公子，我見公子胸有成竹，這滅胡僧指日可待啊。”

“真人請說。”

旎嘯聞之頓時大喜，三人密議，定計滅胡僧。

“哎，想我青城與峨眉近鄰，距不過兩三百裡，且我與那師太稀有麵之緣，可惜她身為佛門後輩，氣度反而狹小，經常與人計算一時之是非，又一心讓峨眉獨大，隻怕如許下去，真如公子所說，今後武林當中，再無峨眉一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