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，常敏才與洪林公公友情頗深，而麵前的沈莫及上麵的千戶，恰是洪公公的親信，是以，沈莫天然熟諳常飛真。

他帶著幾分傲慢，倉促掃了隊正身後的一行人等，聽隊正所言，想來又是幾戶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喝酒惹事，這在都城，每日不知要上演多少回。

沈大人見狀，瞧出了這幾位公子的身份，又瞥了一眼衛軒，隨後問常飛真：“你堂弟是誰？莫非是常敏才大人的公子？”

樓上，衛軒窺見雲歌單獨拜彆，心中焦心，欲擺脫常飛真之手。常飛真豈會讓凶手等閒脫身，衛軒愈發焦心，欲再施力，閃現威風。

就在這時，忽見數名錦衣衛走來，將世人團團圍住。

他上前一瞧凶手，一眼便認出，脫口驚呼：“衛軒公子，你為何行此殺人之舉？”

沈莫一聽這姓衛的公子之父不過是個七品典簿，嘴角不由出現一絲嘲笑，“你在酒樓當中行凶，仗著本身有些技藝，竟對一個文弱舉子痛下殺手，可有此事？”

與常飛本相隨的一名公子，故作低姿勢，上前說道：“這位軍爺，死者乃禮部右侍郎之子，其堂兄見凶手欲逃，故而緊抓不放。”

百裡雲歌四人剛至樓下，便見一中年男人與酒樓伴計，引領著五城兵馬司的一隊甲士，急倉促地拾階而上。

常飛真又是淚如雨下，連連點頭，“恰是如此，還望沈大人做主，嚴懲凶手，以命抵命，為我那不幸的堂弟討回公道。”

是以，見常飛真緊揪衛軒不放，心中非常不悅，喝道：“你還不罷休！方纔衛公子已言明，乃失手殺人，且你也說了，你堂弟與衛公子起爭論，怕是怒上心頭，先動的手吧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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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又提及常敏才，雖現任禮部三品右侍郎，然客歲尚為外官，不過江西承宣佈政使司右參議，乃是倚仗宮內洪林公公之力，攀附上鄭貴妃，方得此高位。

他徐行走至衛軒麵前，厲聲問道：“你乃何人？”

隊正趕緊喝止眾兵士，上前對錦衣衛謹慎應對，陪著笑容說道：“喲，本來是沈大人本日當值啊。實在也冇多大事兒，就是幾個年青人酒後講錯，脫手打了起來，傷了人，我正籌辦將他們帶去讓府尹大人辯白是非呢。”

衛軒聽出隊正成心偏袒，自是噤聲不語。可常飛真及同業幾位公子豈肯從命，如同罪犯普通被兵士看押，這成何體統！

那隊正見狀，正欲使眼色製止，卻被沈莫瞋目一瞪，嚇得他縮回了手。

言罷，他失聲痛哭，哀思欲絕，“想我叔父，獨一一子飛年，本欲待來年春闈高中，以博取功名，燦爛門楣，不料本日宴請好友，竟命喪暴徒之手。”

常飛真冷哼一聲，怒道：“哼，清楚是你先撞我堂弟，我堂弟上前實際，你卻仗著幾分本事，恃強淩弱，害了我堂弟性命。”

衛軒欲再辯白，卻被隊正打斷，對常飛真喝道：“是非曲直自有公斷，此事非我這小小隊長所能措置，還是交由順天府府尹，或是刑部、大理寺幾位大人決計吧。”

沈莫本欲帶著其他錦衣衛拜彆，不料常飛真卻擺脫了兵士的束縛，衝上前來，哭喊道：“沈大人，沈大人，我冤枉啊！我堂弟死得好慘啊！”

衛軒未再多言，被兵士押著前行。而常飛真幾人則大聲叫喚，不竭喊冤，下了樓至街上更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