旎嘯迴轉過甚，麵上也暴露不悅之色。

常敏才抬手拭去淚水，轉過身來，麵色微怒：“喪子之痛，刻骨銘心，我誓要那衛軒小兒以命抵命，不然何故告慰犬子在天之靈！”

此時，他拱手見禮，麵色哀傷：“公子遭受不幸，英年早逝，聽聞其為舉人身份，哎，真乃天妒英才，鄙人深表憐憫，還望常大人節哀順變。”

合法她欲出聲反對之際，身後的步穎竹悄悄拉住她的衣袖，暗中點頭表示，勿要開口禁止。

言罷，常敏才起家拜彆。

雲歌心領神會，當即換上一副怒容，忿忿道：“哼，想不到那衛軒竟是如此卑鄙之人，實在可愛！”

他佯裝核閱百裡雲歌，暗中遞去一記眼色。

常敏才見狀，心中暗鬆一口氣，接著說道：“我本不知百裡女人身份，乃是我那侍衛偶得衛軒父子密談，衛橙盛痛斥衛軒之際，衛軒竟透露百裡女人之秘，揚言要娶百裡女人為妻。”

常敏才接著說道：“旎嘯公子有所不知，我曾邀數位老友共商複仇之策，然他們卻暗裡警告我，那衛軒之父衛橙盛，雖僅為七品太常寺典簿，卻與吏部、翰林院、都察院數位大人友情頗深，特彆是與再度出任吏部尚書的孫丕揚更是過從甚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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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裡雲歌聽畢，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忍。

“哦？”雲歌似已猜到幾分，便含笑而問。

“其父更是可惱，竟讓順天府府尹草草定案，以不對之名告終此事，僅令我常家收受些許補償，再登門道歉便作罷，此等屈辱，我怎能嚥下？”

百裡雲歌神采微變，心中似有所悟，便將目光投向旎嘯。

“那衛軒更是可愛至極，一口咬定與我兒隻是吵嘴之爭，失手之下致我兒站立不穩，碰觸桌角而亡。

念及此，旎嘯迴轉過甚，對常敏才說道：“常大人，此處並無外人，有何事但說無妨。”

旎嘯瞥了步穎竹一眼，旋即對常敏才說道：“常大人，此事容我三思，但你兒之仇，乃是你常家與衛家之糾葛，我實不便多言。”

“我兒身為讀書人，手無縛雞之力，哪似那衛軒，一身技藝，數名壯漢也近他不得。聽聞他先前在保定府大善國寺，曾力挫十幾名武僧而不敗，其武功之高，可見如何了。”

旎嘯送至門外，回身返來，叮嚀雲歌在此稍坐，主仆二人閒話家常，而他則需在城裡辦些事。

旎嘯邊聽邊點頭，見常敏才目光轉向本身，便開口問道：“哦？何事？”

言及此處，常敏才又向雲歌投去一瞥，眼中儘是歉意。

她深知常敏纔此舉意在誣告衛軒，朝廷對白蓮教向來嚴懲不貸，更何況這是在都城，天子腳下。一旦假證被朝廷坐實，衛軒父子必難逃一死，便是那些與衛家交好的朝廷重臣，也不敢等閒出頭。

旎嘯早於數日前聽雲歌報告了醉月樓之事，更知她與衛軒從初識到都城的諸多事，心中已大抵瞭然。

旎嘯輕擺手勢，表示雲歌稍安勿躁，心中暗自推斷常敏才言語之真假，然不管真假，又當如何？

她雖對衛軒心存怒意，但尚未到非要取其性命、滅其全族之境地。大不了今後再遇衛軒，脫手狠狠經驗一番便是。

他本欲讓步穎竹退下，但轉念一想，此人是雲歌之人，且以冰魂門為尊，本身尚未與雲歌結婚，冒然嗬叱，恐有不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