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客發怒,且又為宮中女官,店鋪掌櫃自是不敢怠慢,現身而出,說後院新進一批香粉胭脂,昨晚方至,尚未及擺下檯麵。
言罷,晴雪與紫悅皆低下頭,靜待大人發問。
林雲舒聽罷,並未多問,隻叮嚀她們莫要再提此事。
實在,她方纔一番查問,與晴雪、紫悅回宮之日所言幾無二致,隻是未曾提及那兩名妙手的身形罷了。
紫悅稍頓,望向晴雪,晴雪接著說道:“當時隨我們一同逃出的,另有幾名女子。隻是我們都已嚇得六神無主,隻顧奔逃。
但是,於十丈外一幽深巷口,有一人不時窺視這邊,見林雲舒步入店內,便悄悄打脫手勢。
他們時候存眷著旎嘯的行跡,以及駱風雁每日在城中閒逛之舉,測度著二人的企圖。
她瞥了二人一眼,心中總感覺有絲非常。按理說,即便是旎嘯救了晴雪與紫悅,也不過偶然之舉,但她卻總感覺此事另有蹊蹺。
這一日,林雲舒將紫悅、晴雪二人喚至密室當中,喝退其他宮女,隻留她們三人。
至於宮中經常失落的一兩個宮女,或是少了幾個小寺人,亦是稀鬆平常之事,無人問津。
二人似有所發明,卻又含混其辭,很有幾分欲擒故縱之意,欲引出真正的幕後黑手。
那日回宮,林雲舒便發覺到都城當中有一股權勢與北元暗中勾連,當時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,不肯與旎嘯有所糾葛。
現在,她心中已暗自測度,晴雪與紫悅口中的江湖妙手,定是旎嘯與駱風雁無疑了。
“當時我與晴雪嚇得魂飛魄散,隻顧逃命。逃至山下,隻見那幾名妙手正於山頂追殺賊人。”
旎嘯與駱風雁不時於朝廷各府各衙門四週轉轉,又經常在各坊各巷逗留扣問。
再說旎嘯與駱風雁,每日於城中閒逛一圈。都城當中,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時候盯著他,恐怕他又設下圈套,讓世人落入此中。
林雲舒一揮手,“此事我自會去詳查,你二人起來發言。”
晴雪與紫悅身軀一顫,麵色刹時慘白,雙膝一曲,跪倒在地,“尚儀大人,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量,也不敢坦白大人半句啊。”
她每月必來此店采購,然本月已是二度光臨。
紫悅答道:“回尚儀大人,恰是如此。那幾名武林妙手實在短長,殺得賊人四周逃竄,無一能逃出世天。隻是在那永寧寺後院山洞當中,光芒暗淡,難以視物。
“因而我們二人商討後,鼓起勇氣返回永寧寺。公然,賊人已全被誅殺,但那幾名江湖妙手與白虎卻不知去處。
不料本日,二人又被林雲舒召見,紫悅和晴雪心中自是瞭然,此事隻怕與先前經曆有關。
半晌以後,林尚儀問道:“你們可曾瞧清那幾名妙手的身形?”
時候一長,都城中的各方權勢皆感到大事即將產生,那股壓抑之感令人難以忍耐。
晴雪瞥了紫悅一眼,正欲開口,不料林雲舒驀地喝道:“有話快說,看清了便看清了,莫非還要對我有所欺瞞?”
林尚儀,名雲舒,自幼入宮,至本韶華恰好四十,生得很有姿色,然嚴肅更勝。其身著一襲長衫,腰間束以絲帶,顯得格外精乾。
“我與紫悅跑了半裡多地,又冷又餓。想著那雞鳴山四周荒無火食,即便能逃出世天,隻怕也要凍死在冰天雪地當中。
“那還不快快道來?!”林雲舒麵色烏青,雙眉舒展,厲聲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