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處，貳心中的肝火已消，再次扣問兩宮女：“除了這些，他還對爾等說了甚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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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自幼不知父母何人，故鄉安在，被收養後本欲淪落風塵，北裡當中，卑賤非常。現在在這宮中，雖是朝不保夕，卻也好過那等餬口千百倍。即便身故，起碼明淨之軀得以保全。

半晌以後，天子強行壓下肝火，冷冷問道：“他還說了甚麼？”

晴雪與紫悅皆點頭以示未曾提及。

天子微微點頭，問道：“爾等返來之日，林尚儀可曾曉得乃旎嘯救爾等脫困？”

天子略一思忖，心中已有所悟，問道：“莫非此事與旎嘯有關？好，朕赦爾等無罪。”

天子見說，略作思考，淡然問道：“爾等就不懼那暗中之敵取了爾等性命？比方爾等尚儀大人，今晨便已遭滅口。”

天子聽罷，神采微變，問道：“莫非至今，蕭誌仍不知他女兒已遭不幸？爾等未曾奉告？”

“但他深知，這些覬覦皇家寶貝之人，埋冇極深，權勢龐大，若無戰略，難以將其一網打儘。

天子放下密摺，踱步深思，埋頭等候。

萬曆天子見說，微微點頭，稍頃，又問道：“昨日下午，林尚儀再次扣問前事，可曾提及旎嘯或是駱風雁之名？”

晴雪與紫悅聞言，忙跪倒在地，泣聲道：“聖上，我們自是心生害怕，但旎嘯說，我等逃出宮去也是死路一條，回宮或許尚能闡揚些許感化，為聖上佈局添磚加瓦。

“他又言道，能在都城暗中與北元勾搭之人，權勢必然不小，定能查出我等落腳之處，斬草除根。反之，若我等回京，那勾搭北元之人反倒不敢輕舉妄動，起碼三五個月內，此人不會對我等動手。”

晴雪答覆：“啟稟聖上，那日返來，林尚儀並不知情，隻道是兩位江湖妙手脫手相救。當時林尚儀略作扣問，便叮嚀我等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此事。”

天子略作深思，開口問道：“爾等自雞鳴山出險，乃旎嘯所救？”

萬曆天子聽完，神采烏青，明顯是對旎嘯妄測聖意感到氣憤。這但是大不敬之舉，難怪兩宮女先前不敢言明。

紫悅答覆：“稟聖上，是旎嘯讓我們臨時不要奉告蕭公公。”

萬曆天子悄悄揮手，表示侍衛退下，殿中唯餘他與二宮女。隨後，他徐行上前，立於二宮女麵前，溫言道：“平身。”

晴雪與紫悅聞言，嚇得花容失容，倉猝跪倒在地，顫聲道：“稟聖上，是旎嘯讓我們回京。他說，若我們就此逃脫，恐仍難逃一死。

“再者，旎嘯還說，待到機會成熟，聖上自會派人護佑我等，我們二人道命便無虞了。若聖上龍顏大悅，或還能犒賞一二。”

侍衛回聲而出，未幾時，晴雪、紫悅二人戰戰兢兢步入，跪倒在地，齊聲道：“奴婢晴雪、紫悅拜見聖上。”

都城表裡，宮裡宮外，暗敵無數，身份不明。唯有一一摸索，一一遴選，方能將其揪出。此法看似笨拙，實則最為有效。

萬曆天子輕哼一聲，忽地厲聲問道：“當日爾等身陷賊手，雖得旎嘯相救，大可假死脫身，闊彆這深宮禁苑，為何還要返來？”

晴雪、紫悅深知此事坦白不得，且旎嘯早有叮嚀，除特定之事外，其他皆可照實相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