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幾時,便見追兵到來,乃是常敏才身邊的侍衛隊長錢三,領著一眾十數人,此中不乏技藝健旺之輩,旎嘯見狀,心中愈發篤定衛軒插翅難飛。
穆景明皮笑肉不笑,舉刀抱拳,朝向城中方向,“宜年兄,我奉大人之命,緝捕白蓮教餘孽,望你立即轉頭,與這衛軒大賊劃清邊界,到時我必在幾位大人麵前為你美言幾句,保你全麵,你我還是如舊。”
思路電轉之間,衛軒以死相拚,一時候竟讓圍攻之人難以近身。
李進忠迎著凜冽之風,坐於大石上,口嚼乾癟之餅,正欲解囊取水,忽見兩道身影,一前一後,疾步而來,厥後更有二三十人,手持刀劍,號令連天,窮追不捨,相距十數丈之遙。
他深知此人乃武當俗家弟子,劍法超群,非同小可。
劉宜年聞穆景明之話,不由氣極反笑:“穆景明,我未曾想你竟虛假至此,抵賴之術如同狐狼之智,你心中所想,我豈會不知?你早有湊趣洪林之心,欲藉此攀附宮妃,謀得高位……”
衛軒趁亂遁走,旎嘯並未脫手禁止,卻瞥見保護軒之人,竟是數年前夕闖錦衣衛,與之有過一戰之緣的劉宜年,心中不由微感驚奇。
“固然,衛軒對百裡女民氣胸覬覦,此念當然不端,然尚未至極刑之地。莫非旎嘯欲助紂為虐,與那常敏才、洪林閹賊同流合汙嗎?”
夜寒星成名於一甲子前,脾氣古怪,嗜殺成性,卻又樂善好施,故而江湖上對其評價批駁不一。然一夜之間,被浩繁仇家聯手滅門,據傳其幼徒攜其幼女逃脫,今後下落不明。
衛軒心中瞭然,對方之意在於活捉,一旦落入廠衛之手,他定難逃一死,更兼酷刑鞭撻,逼他承認白蓮教徒之身份,簽書畫押,到當時,衛家滿門抄斬,九族儘誅,與父親交好的朝臣也難逃一劫。
劉宜年收劍於背,上前一步,麵色冷峻:“景明兄,你這是何意?”
穆景明嘲笑一聲,“是嗎?可現在證據確實,人證物證俱全,這又當如何?隻怕你被衛家父子所矇蔽,宜年兄,你我訂交數十年,目睹你步入歧途,我豈能坐視不睬?”
旎嘯環顧四周,未見彆人蹤跡,心中不免生疑。他原覺得六扇門的沈莫會前來,然至今未見其影。
“我冇有!”劉宜年正欲辯駁,忽聞身後腳步聲麋集,心知來人很多於十數,心中頓時瞭然,這穆景明竟是如此卑鄙,本來是在遲延時候。
若論單打獨鬥,玄宇、玄合二人中任一,皆非桑曲陽之敵,但他們卻非江湖比武,接旎嘯之命,徹夜定要取桑曲陽性命。
他踉蹌後退數步,麵如土色,此時筋脈已斷,丹田亦毀,已成廢人。
玄宇、玄合怒意更盛,二人發揮劍陣,頓光陰華萬千,將桑曲陽周身覆蓋。
他們那裡曉得,桑曲陽方入此林,便被玄天六閤中的玄宇、玄合二人攔下。
劉宜年聽罷,怒意漸顯,“景明兄,莫非你不知衛公子乃遭奸人讒諂,被誣為白蓮教徒嗎?”
來者恰是逃出城的衛軒,及護引他的劉宜年。
而穆景明身邊數人,則將衛軒團團圍住,卻並未下死手,明顯欲將其活捉。
李進忠尚未瞭然此中啟事,隻見對方拔劍便刺,幸虧他反應機靈,從大石上翻滾而下,又連滾數圈,方得避開衛軒淩厲一劍。
言罷,肝火沖沖之下,他拔劍直指穆景明,二人訂交多年,技藝也是伯仲之間,此時刀劍訂交,你來我往,鬥得難明難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