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見東廠蕃子接連倒下，旎嘯心知不能再等，便縱身一躍，一掌劈向一蒙麵妙手。

四人繞過外城大半圈，來到了城東邊的那片樹林。

俄然，旎嘯一拍額頭，恍然大悟：“對了，我記起來了。那些人殺了劉宜年，閹了衛軒，回城之時，阿誰穆景明用心慢走幾步，彷彿是在給暗中之人打手勢，公開通報信號。”

“啊？！”三名侍女反應過來，“少爺，我們也隨您一起去。”

更有傳聞，宮中有幾位年老寺人，竟是武宗天子身邊的人。加上南直隸皇宮內，陵寢鎮守及衛所監軍之公公，更是盤根錯節，錯綜龐大。

說罷，旎嘯又微微皺眉思考半晌，“若他非為阻殺衛軒而來，那麼他在那片樹林中乾嗎？”

旎嘯觀韓文慶神采，已猜出八九不離十，這些番子多數是從外埠倉促趕回都城，隻為追捕那些逃脫的蒙麪人。

言罷，他表示身邊幾番子撲滅火把，照亮四周。

韓文慶複觀解輔音三人，見她們皆是十六七歲妙齡少女，更是驚奇不已。

念及此景，旎嘯心中暗自考慮：莫非這些蒙麪人，為關外霜風幫的弟子？

他略一思考，憶起那恰是在陝西華陰縣深山要地，曾奪走奧秘寶匣之人的招式，好像昨日重現。

旎嘯聽罷，遂止步不前，回身返來，見那東廠番子神采雖中毒重傷，卻無孔殷之態，心中不免生疑。

四人悄無聲氣地逼近那片騷動之地，但見二三十名東廠番子正圍攻著一群十數人的蒙麵客，刀光劍影，殺伐慘烈。

旎嘯定睛細觀，忽見那蒙麪人中，有一人發揮的武功，似曾瞭解，彷彿在影象深處某處閃動。

這時，韓文慶再次抱拳，笑對旎嘯說道：“未知竟是旎嘯公子劈麵，剛纔多有失禮，更感激公子仗義援手之恩。”言畢，又向解輔音三人抱拳稱謝。

東廠番子當中，有一人揮劍殺敵後，急退數步，點中本身穴道，穩住心神，見厥後三名黑衣蒙麪人，身形輕巧，劍法淩厲，明顯是女子，三人以劍陣困住數名蒙麵敵手。

旎嘯深知東廠之龐大，較錦衣衛尤甚，此中派係林立，難以儘數。

蒙麵妙手似感氣憤，卻也無可何如，麵對勁敵，唯有儘力以赴。

然再觀其他蒙麪人，所使招式五花八門，各有千秋，此等氣象，不由令旎嘯心頭一緊，暗道：此等雜糅之眾，絕非平常門派所能把握，必是一股躲藏暗處、來源不明的權勢。

夜色如墨，遙觀火線林木幽深，另有一二裡之遙，旎嘯四人忽聞林中傳來陣陣廝殺聲，喧嘩不已，似有無數人影在此中纏鬥。

但見東廠蕃子，人數雖眾，卻漸露敗象，而那些蒙麪人未曾發揮白蓮教邪術，再者，如果這些報酬奧秘客的部下，現在東廠世人，恐怕早已命喪鬼域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四人觀這夥蒙麪人既非白蓮邪教，也非之前所遇那奧秘客麾下之詭譎權勢。

旎嘯向三侍女悄悄一瞥，眼神中自有深意。華妙琴三女心領神會，馬上依步地緊隨他身後，行動輕巧，好像夜行之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