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含嬌怨之下淒淒說道:“少莊主,莫非您是擔憂我們沿路上吃不得苦嗎?再說三老多次傳信,要我們經心奉養擺佈。”
及至近前,見少年衣衫班駁血跡,二人淚水奪眶而出,忘懷禮數,忙上前攙扶,急問道:“少莊主,您怎受此重傷?”
俄而,林間現一清臒身影,二女麵露憂色,翩然迎上。
旎嘯笑而擺手:“些許皮肉之傷,不敷掛齒。咦,你們怎會在此?”
“這位公子,想來點些甚麼?”店小二笑問。
“是啊,少莊主,若被其他兄弟姐妹曉得我們未能奉養妥當,恐遭指責。請您帶我們一同前去吧。”
他日夜兼程,穿林越野,路子文縣、岷州衛,到達臨洮府時,已是歲末年初。
“公子保重!”世人迴應。
二女聞言大驚,倉猝跪地齊聲:“部屬不敢。”
旎嘯好生驚奇,瞪眼相問:“你們跟著我何為?此來路途迢迢,又無通行文書,隻能穿林越嶺,北地更是雪域冰封。”
雙含含淚嬌嗔:“少莊主還想欺瞞我們,身上傷痕但是假的不成?”
言語之間,二女低眉垂首,臉頰緋紅,心中鹿撞,偶爾昂首,目光偷偷溜向旎嘯,儘是羞怯。
旎嘯心領神會,含笑之餘,故作環顧,見那四桌販子正自顧扳談,渾然不覺其間奧妙。
“對了,北方有何動靜?”旎嘯接過後,隨口問道。
段雪憂心忡忡:“少莊主,您的傷……”
旎嘯悄悄打量著店小二,心下豁然開暢,暗忖:此酒家恐怕是朝廷錦衣衛或東廠的隱蔽據點,那三位應是錦衣衛或東廠的暗哨。
溪水碧綠,波光粼粼,兩岸暮靄沉沉,鳥雀歸巢。
此地雪覆連綴,加上西北風勁,枯枝搖擺,一片蕭索淒清。推開窗欞,隻見天涯灰濛,北風凜冽,窗紙瑟瑟作響。
坐定以後,旎嘯心中暗忖:“這幾名官差為何新年首日現身酒坊?即便非本地官差,也應投宿驛站纔是。”
段雪目睹此景,心中一陣酸楚,淚光明滅,帶著幾分幽怨望向旎嘯,緩緩解下揹負的包裹,遞給了他。
“真冇事,幾個番僧豈能傷我分毫,身上的血都是彆人的。”
旎嘯言罷,小二哈腰連宣稱是,回身拜彆之際,悄悄向那角落三人點頭表示,隨後快步走向後廚。
旎嘯笑容和煦:“此處無人,無需拘禮,快起家。”
“不要了,還是我本身來吧。”旎嘯亦是麵帶赧色,伸手接過布包。
九幻真人遙聲喚道:“旎嘯公子,今後如有難處,且不嫌棄老道,便飛鴿傳書,縱隔千山萬水,我青城高低必日夜兼程,助公子一臂之力!”
“罷了,罷了,都起來吧,此行倉猝,我一人自是簡便很多。”
旎嘯一時驚詫,足下一緩,退後半步,旋即故作四顧,眼中閃動著戲謔之色:“莫非在這類處所嗎?”
“我自有體例,不過四川境內另有一個紫霧山莊,還請……”
“再者,密切留意北行的行人商旅,特彆是紫霧山莊之人。紫霧既滅,恐動靜傳至涼州,激發不測。”
二女抬首,謹慎翼翼望向旎嘯,而後對視一眼,終道:“部屬服從。”
店小二喜上眉梢,卻反問:“觀小相公,應不是本地人吧,這大雪天的,怎會單獨跑到西北來了?”
旎嘯無法,隻好正色道:“莫非我的話也聽不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