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至土時土刻,他抱起雲歌發揮土遁術,二人身影刹時隱於丈外草叢當中。
旎嘯上前細察,又悄悄核閱這片山茶,約有十數畝之廣,形如紐帶,一頭緊依院牆,阻斷來路。
旎嘯心中暗道,隻怕又是廠衛妙手了。細細一瞧,此數人皆身中數支弩箭,應是震驚機括,有力逃脫,命喪於此。
半晌以後,四周仍無動靜,連蟲鳥之聲也無,二民氣中反生疑慮。
驀地間,二人麵前一花,從濃霧中衝出十數名妙手,旎嘯拉著雲歌閃退一旁。
旎嘯聞之,據密報所指,乃城外東南十餘裡的一處莊園,名叫醉影居。關傲倒也去過,跟他說了一些莊園的情狀。
如果凡人,或許不識此草,但旎嘯自小便閱儘山莊藏書,對奇花異草、奇珍奇獸瞭如指掌,一眼便認出此乃幽影棘,一種可製劇毒也可煉靈丹之草,其味難以發覺。
旎嘯思忖半晌,點頭而應:“不錯,隻是我在想,那位於公公是否會派人前來?”
旎嘯與雲歌相視而驚,不由對廠衛之智勇悄悄佩服。這些廠衛竟能鑽進荊藤當中,順臭水溝潛入莊園。
合法他欲再行幾步時,忽地留步,細細嗅之,隻覺一股奇特之味入鼻。
此時,百裡雲歌問旎嘯:“你今晚想夜探醉影居嗎?”
百裡雲歌以傳音入密之術問於旎嘯:“那東廠的人似不在此方向。”
二人冇有轟動廠衛,悄悄拜彆,持續前行。
百裡雲歌終得喘氣之機,低頭望向足下黑靴,隻覺一陣噁心襲來。
蹲下身來,旎嘯細細察看,終從雜草中拔出一株二寸來長之小草,葉有三五片,帶著卷鬚。
旎嘯淺笑點頭,駱風雁氣笑道:“看來這位於公公,也非至心欲與我們交好了。”
待兵士遠去,二人身形驟起,拔高數丈,足尖輕點,再躍已至城牆之上。繼而縱身一躍,端的是身輕如燕,穩穩落於城外。
旎嘯恍然覺悟,恰逢當時,發揮五行土遁之術,穿牆而出,心中暗笑又兼佩服。
本來莊園中人,竟調製了一種獨特藥汁,噴灑於此地,令人難以忍耐,噴嚏連連,其聲再觸構造。
至院牆前,隻見牆高數丈。旎嘯向雲歌打個手勢,表示其在外等待,他則飛身一躍,穩穩落於院內。隻見牆院以後,群山環繞,幽竹蒼翠。
百裡雲歌輕聲驚呼,欲起家,卻被旎嘯扯住,悄悄點頭表示等候。
這些廠衛倒也聰明,並未前去它處,而是在四周借臭水溝再次潛入。
然旎嘯心中迷惑,此幽影棘尚未長成,需待其葉至七九之數,方得入藥製毒,眼下並無大用。
他核閱很久,卻未看出這片山茶有何奧妙之處,既非奇門遁甲之陣,也非香花毒葉之術,卻能令人暈眩,實在古怪。
二人剛蹲下身,旎嘯忽地覺悟,心道身後應是院牆,可方纔所見倒是一片樹林。
四周喧鬨無聲,他們凝神諦聽,複觀那莊園。夜色昏黃中,隻見莊園內山石嶙峋,樹木蔥蘢,樓閣錯落,池沼蜿蜒。時有巡夜保護穿行其間。
旎嘯心生獵奇,不知院牆以內究竟有何玄機,竟令廠衛不敵而退。
他悄悄向湖水行去,匿身於一假山以後,遙見數百步外,一樓閣燈火閃動,似有人影閒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