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幾時,旎嘯返來,腳上已穿上靴子,手中還提著一雙。
旎嘯聽罷,靠近院牆一窺,不由驚詫萬分,頓時覺悟,本來這把戲竟如此短長,二人至今仍身處一大幻陣當中。
然醉影居既已焚燬,其主已死,線索再一次間斷,錦衣衛與東廠隻得另尋他徑。
旎嘯雖心中肝火中燒,然念及駱風雁事前已告之此店端方,加上本日僅是初探,自不會此時與對方起牴觸。
雲歌問他,若莊園真正之主乃碧落守望殿,如果有廠衛鞋子沾上淤泥,定會清查,那豈不是反而讓這股暗敵曉得廠衛妙手的身份?
剛纔一見駱風雁在場,又見彆的三位姿色絕佳的少女,他一下便猜出五人當中那男人便是旎嘯。
及至次日中午,關傲返來,攜一動靜,正與旎嘯昨夜所說相合。廠衛於醉影居昨夜受挫,豈肯罷休,故於本日淩晨封了莊園,突入其內,放火燃燒。
他奉告雲歌,徹夜不宜再入莊園。
門前一對石獅蹲踞,嚴肅而不失慈愛。大門之上,吊掛黑底金字匾額,上書“文徽望軒”四字,筆力遒勁,儘顯大師風采。
他揮手止住三侍女臉上怒容,正欲回身拜彆,忽聞店內傳出一聲:“公子請留步。”
雲歌不解其意,旎嘯便奉告她,若所料不差,此處應是碧落守望殿的一處巢穴。
“啊?!”百裡雲歌聽後大驚,忙欲效仿旎嘯,脫鞋脫襪,欲赤足而行。
本來剛纔,王安於店內聞得店外聲響,心生獵奇,往外一望,見五人身影。
旎嘯等人深知文徽望軒出入者身份不凡,然仍懷一試之心。旎嘯對五女微微點頭,而後徑直往文徽望軒行去。
時至近午,一行人行至販子之通俗處,忽見一高古持重之所。其門麵以青磚壘砌,牆角翠竹裝點,隨風輕搖,恍若迎賓之態。
恰在此時,百裡雲歌忽覺莊園以內似有異響,忙向內一望,隻覺那莊園陰沉如鬼怪之口,正伸開巨口,欲吞噬民氣,嚇得她趕緊轉過甚來。
至於醉影居之主,則於數十裡外被髮明身亡,其家中二十餘人,含侍女主子,皆已斃命,觀其死狀,已有多日。
他雖未曾見過旎嘯,但於十數日前一次出宮時,曾見過冒充閒逛的駱風雁,暗入耳聞此人恰是駱家之女,當時便記下了駱風雁的麵貌。
倒是駱風雁,懷著一試之心,解釋道:“老丈,我們慕名而來,想觀貴店文房四寶,欲購些許而歸。”
對方應是事前獲得風聲,將莊園作為釣餌,佈下重重構造圈套,專等錦衣衛與東廠之人中計。眾廠衛妙手一旦墮入此中,隻怕難逃一死。
二人歸程,特地繞行數裡,旎嘯奉告雲歌:“明日錦衣衛與東廠,必會尋一個由頭,把醉影居給封了,而後殺出來,然內裡或已空無一人。醉影居之主,或早已遁逃,或已遭不幸。”
雲歌驚奇問道:“你這是為何?”
文徽望軒坐落於金城坊,此坊毗鄰阜財坊之北,行數街即至。
兩側則懸一副春聯:“硯田有穀供清俸,墨海無垠載妙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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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罷,二人悄悄退去,行出幾裡之地。旎嘯忽地想起一事,忙脫下鞋子,連同襪子一併撤除。
先前宮中有傳聞,聖上成心招攬旎嘯為皇子伴讀,隻是尚不決下是太子還是福王。王安作為太子身邊寺人,天然為主子著想,眼下此機遇,他豈會放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