旎嘯聞此,心知機會已到,當下發揮五行土遁之術,穿牆而過,落於城內,緊貼牆壁,動也不動。
“門主,即便冇有永寧寺一事,旎嘯也會踏上都城之路。”勾參提示道。
他細心核閱二人腰間,公然見有淡淡的陳跡,再撫觸屍身,但覺僅餘人皮包裹,內裡骨肉皆碎,已無半點血肉。
勾參與桓修聞此,方悟門主深意,連連點頭稱是。
四五丈開外,蕭公公微微點頭,以示四周安然無虞,隨後負手而去,神態淡然。
他身形健旺,左躲右閃,避過浩繁侍衛與構造圈套,終是來到湖邊。
桓修與勾參聞言大驚,問道:“門主,此舉豈不遭北元非難嗎?”
旎嘯將兩具屍身拖至湖邊一處埋冇草叢當中,悄悄解開麻繩,揭開粗布,暴露宮女那浮腫的身軀,其膚色慘白如紙,屍身已成屍臘,好一副詭異之景。
“我中原數千載汗青,疆場上的武將,馳名者順手可數,便達上千之眾,然能謀大局的統帥,又如張良、諸葛孔明般智者,又有多少?”
勾參與桓修聞此,微微點頭。
勾參瞥了桓修一眼,刹時貫穿門主之意,恐是欲設法誘那龍虎山老羽士往東,與輔相一戰。
少頃,苗一森複又開口說道:“前幾日我已修書一封致於主上,聞得主上已遣輔相前來。至於輔相之能,你們心中皆稀有。”
說到此處,苗一森回身對二人說道:“再者,自古唯有文臣殺武將,哪有武將殺文臣?文臣於朝堂之上,僅憑口舌之利,揮毫潑墨,便可取千裡以外疆場之上其將領的性命。
苗一森見二人神情,淡然一笑,隨即回身,似作落拓踱步之態,然回身之際,一抹憤怒之色轉眼即逝,此乃其對輔相的不滿。
苗一森對二人神采恍若未見,唯感喟一聲:“哎,雙拳難敵四手,然縱敗也無妨,反可令人誤覺得通州城南之地乃我們的巢穴,如此,萬曆天子與廠衛反倒不疑。”
“他來京之目標,乃是奉告天子此事,故而纔有他與天子聯手佈局之舉。不過,由此可推,駱家之事尚未告終。”
苗一森神采一頓,緩緩點頭。
苗一森放聲大笑,“北元屢戰屢敗,退守漠北已曆數百年,可曾有所建立?何況,若非雞鳴山永寧寺那場風波,後續諸多事件又怎會接踵而至?這些蒙前人,心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。”
至此,旎嘯確信,殛斃這兩人的女官,定是威拉的傳人,也是碧落守望殿躲藏於宮中的暗哨,悠長以來,她始終藏匿於壽寧公主身邊,實則意在鄭貴妃。
城牆以內,蕭誌身著一襲便裝,似是因心中悲苦而難以入眠,隨便遊走。
“你等牢記,文臣殺人,無需揮槍舞棒,披甲上陣,更無需高深武功內力,哪怕手無縛雞之力,隻要能言善書,便可殺人於無形。”
他在湖底泥石中摸索半晌,待換得第二口氣時,已觸及兩物,心知那便是他要找的兩宮女的屍身。
半晌間,苗一森望向先前紮巴與索南拜彆之處,那暗門模糊可見,嘴角勾起一抹滑頭之笑:“若真至緊急關頭,我不介懷讓北元在京最大之秘地透露於世。”
見周遭並無彆人,他拾起兩塊石子,於掌中悄悄敲打三下,隨後屏息凝神,靜候城牆以內有何動靜。
旎嘯遵循蕭公公先前所繪線路圖,不過半個時候,便已至景陽宮四周那座花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