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壇不再行部屬之禮，而是抱拳說道：“高大當家，鄙人實為千陽門弟子，數年前潛入六扇門。”

計橋答覆：“我家公子也非全然曉得，但已推斷出很多，故而有了萬全之策以應對勁敵。”

半晌以後，他向計橋說道：“好，我高穀陽便應了旎嘯這份情。實在衛家之事，正如旎嘯所說，過往雲煙，不必再提。

恰在此時，一青年男人步入，年約三旬，高穀陽一眼認出，乃六扇門中一名淺顯弟子，名叫晁壇，技藝平平，其他則無甚印象。

高穀陽雙眉舒展，心中酸楚難掩，然嘴上還是冷冷問道：“莫非旎嘯欲藉此誹謗我與聖上的乾係嗎？哼，我是誰，六扇門又是何物，他豈會不知？”

“如此，萬歲爺也不會事事忽視大當家，讓六扇門每次隻能旁觀。”高穀陽聞此良言，胸中肝火漸消，不覺微微點頭。

計橋再次拱手施禮，“大當家，我家公子也是如此交代，說私事歸私事，麵對碧落守望殿這等勁敵，大師需摒棄前嫌，聯袂共誅逆賊，以挽回萬歲爺現在成心蕭瑟的局麵。”

“我雖暗藏六扇門，卻從未做過對不起六扇門之事，雖偶有傳信回千陽門，但千陽門與六扇門從無仇怨，反稀有次助六扇門，暗中措置要事，就如前年西郊之事，大當家想必影象猶新吧？”

計橋答覆：“鄙人不知詳情，但公子已有叮嚀，若大當家不該，我便拜彆；若大當家點頭，我便暫留六扇門，待信使傳來動靜，便引領大當家及六扇門妙手前去。”

高穀陽聽罷，麵色稍霽，兩眼緊盯對方，半晌後，問道：“你俄然自揭身份，但是你家公子旎嘯欲向我六扇門示好？”

晃壇點頭答允，“鄙人本姓計，單名一個橋字，此番露麵，所展乃真容實姓。”

但念及當下局勢，特彆是萬歲爺對他的蕭瑟，高穀陽心中又不免出現無法與酸楚。

高穀陽雙眼微閉，肝火隱於麵龐之下。

高穀陽望著計橋拜彆的背影，不由輕歎一聲，眼神中既有佩服讚美之色，又不免因旎嘯之舉而生怒意。

合法他手扶門扉之際，高穀陽忽而問道：“我六扇門中，是否另有你家公子之人？”

計橋拱手道：“鄙人曉得石小曼一向心繫衛軒，侵占軒出事，她不但對常敏才大人與洪林公公心生悔恨，連我家公子與夫人也是抱怨。

高穀陽冷冷地盯著計橋，過了好久，他問道：“旎嘯為何如此行事？”

高穀陽聞此，肝火稍退，然麵色還是陰沉，冷冷問道：“想必你這晁壇之名，也是化名吧？”

計橋輕笑一聲，“那便當作我家公子從未提起過此事。”

高穀陽見晁壇舉止詭異，心中一驚，忙接過紙條，倉促一瞥，神采頃刻大變，隨即以內力摧之，紙條化為齏粉。

“但請大當家好言相勸石小曼，諸多事情需三思而後行。有些事一旦產生，便冇法挽回，莫要再……”

計橋微微一笑，玩味之意溢於言表，“公子行事，向來奧秘莫測，我這部屬又如何曉得？或許有一日，大當家可親身向我家公子問個明白。”

“那衛軒本有錯在先，覬覦彆人之妻，實乃大忌，不提也罷。未知接下來有何安排？”

未等高穀陽痛斥，晁壇又說道：“大當家且息怒，江湖門派間互派暗探，朝廷錦衣衛、東廠與六扇門三者之間，也是如此，偶然連自家大人也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