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身朝向王選侍,溫聲道:“夫人,校哥兒聰明懂事,此主子也是忠心耿耿,不但不該指責,反倒該當嘉獎纔是。”
旎嘯見朱由校眼中閃動著靈慧之光,便蹲下身子,笑著問道:“但是你讓娟姐兒請我前來為太子妃治病的?”
隨即,他又轉向朱常洛與旎嘯,連連伸謝:“主子謝太子殿下,謝先生大恩。”
而至雨季,則潮濕黴變,如此環境,太子妃及諸位嬪妃又如何能不抱病?
旎嘯上前一步,躬身施禮。
朱常洛見郭氏、王安與魏朝的神采,心中已瞭然幾分,躬身對旎嘯誠心說道:“還請旎輔衛脫手相救,救救本宮的太子妃。”
他隨即走到旎嘯跟前,誠心道:“小叔叔,也請為我母親治病吧。”
旎嘯望瞭望太子朱常洛,又轉而看了看太子妃郭氏,心中已然有了計算,決定脫手相救。
王選侍麵露憂色,又見太子投來讚成的目光,便對李進忠說道:“李進忠,聞你本姓魏,入宮前之事,既往不咎。自本日起,便規複本姓吧。”
望著麵前朱徽娟的模樣,旎嘯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,轉頭看向太子朱常洛。
一聲“先生”,旎嘯聽出了王選侍的樸拙,再次躬身施禮,笑對王選侍說道:“夫人言重了,校哥兒雖年幼,卻非常懂事。至於他是從那邊探聽來的……”
世人聞言,皆已心領神會。
他向朱常洛說道:“殿下,太子妃之病已遲延多時,若臣所料不錯,皆因久居此潮濕陰冷之屋,加上傳染風寒,出產娟姐兒時更是體弱,此乃雪上加霜之舉。臣定當傾儘儘力,以圖救治。”
旎嘯步入屋內,隻見光芒昏黃,黴濕之氣撲鼻,更有幾縷北風自牆縫中穿堂而過。
因而,他微微點頭,算是應允。
朱常洛聽罷,眼眶不由潮濕,向旎嘯微微點頭,表示他開端救治。
李進忠見狀,倉猝跪倒在地,叩首道:“奶奶,是主子大膽。隻是主子見奶奶和太子妃長年臥病在床,又無太醫前來診治,我們這些做主子的內心真是痛苦萬分,卻又束手無策。
旎嘯踏入此屋,隻見屋內比太子妃的房間更加陰暗潮濕,即便已近七月,這房間裡仍透著一股寒意。
半晌以後,魏進忠清算表情,立於一旁。
伴跟著幾聲咳嗽,旎嘯聽其聲,辨其音,恰是太子妃無疑。
郭氏麵龐蕉萃,膚色蠟黃,勉強抬手,似是用儘了力量,輕聲說道:“有勞輔衛大人了。”
他上前幾步,對著端坐於主位之上的太子妃郭氏微微施禮,“外臣大膽,願為太子妃評脈診病。”
恰在此時,朱常洛步入屋內,聞言點頭附和:“先生所言極是,主子忠心,雖為本分,但為主子者,豈能不賞?”
王安見狀,臉上頓時綻放出高興之色,朝立於門邊的寺人魏朝使了個眼色。
王選侍無法感喟一聲,緩緩說道:“都是校哥兒嚷嚷著要先生前來為我治病,哎,也不知他從那裡聽來的,說先生醫術高超。又怕太子不允,便調撥娟姐兒去滋擾先生了。”
恰在此時,裡屋傳來一聲輕喚:“娟姐兒,休要胡言亂語,快些出去。”
朱由校倒是笑容滿麵,說道:“無妨。”
“本日先生有幸前來,主子便壯著膽量奉告了校哥兒,冇想到校哥兒他……他竟然去找了娟姐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