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而,一道閃電劃破天涯,照亮了全部宮殿,緊接著,雷鳴滾滾,震耳欲聾。
尊者身邊之人聽罷,身軀不由一顫,聲音中帶著幾分驚駭。
旎嘯領三侍女及十數山莊弟子,越霸州,過保安,未至文安之際,恰逢淩晨大雨滂湃。
“但是,這又能如何?他豈能占卜到我的身上?我倒要看看,他究竟有多麼手腕。”
另一側,五七步開外,站著司禮監掌印寺人馬榮,權勢熏天,然於唐鶴麵前,卻自居長輩,掉隊數步,以示敬意。
望著連綴不斷之雨,旎嘯任由雨水滲入髮絲衣衫,侍女解輔音撐傘相護,他卻渾然不覺。
此時,玄天六合的老六玄月,倉促而至,說駱風雁及其父母行跡已失,她們六人尋覓半日,百裡以內未見其蹤跡,唯餘馬車中小童一人。
唐鶴略作思考,答道:“老奴不知切當地點,但先前聞報,旎嘯率眾發明碧落守望殿之人,追至南邊永清之地。後又聞其持續南行,距霸州已不遠。據此推算,他們眼下應已快至河澗府了。”
尊者擺了擺手:“罷了,當時誰又能推測旎嘯的身份,更不會想到要去大明黃冊庫中尋線索。再者,我聞朝廷當中,明裡暗裡也有多方人馬探查駱家,當時世人的重視力,皆聚焦於駱風雁及其祖父身上。”
馬榮偷瞄唐鶴背影一眼,心中暗喜,深知天子對唐鶴並不全然信賴,此乃帝王心術,以唐鶴為餌,令其涉險。實則,那所守之人,早已被天子悄悄移至他處密室。
見尊者目光如炬,此人趕緊躬身答道:“部屬本欲竊聽旎嘯與鄭貴妃的對話,然見旎嘯心生警悟,便未敢持續尾隨。”
其身邊侍立二人,一為老寺人唐鶴,立於天子身後二三步之處,微微躬身,形如石雕,紋絲不動。
此人說道:“那晚,天子設席接待旎嘯及廠衛數位大人,席間談及行刺之事,天子便命旎嘯清查,天然需向鄭貴妃扣問。
黑衣人躬身拱手,滿麵惶恐:“謝尊者不懲罰,隻怪部屬無能,未能竊聽天子與旎嘯的密談,不知他們接下來有何籌算。”
恰在此時,馬榮腦海中閃現一人身影,恰是旎嘯。
尊者嘲笑一聲,“莫非你思疑我對鄭貴妃發揮的催眠之術?且不說她乃一介弱質女流,即便是技藝高強之輩,也難逃我催眠之術的掌控。”
萬曆天子聞聽,微微點頭,行動未停,忽聞怒喝之聲異化著刀劍交擊之音,恍如有人趁夜闖宮,企圖不軌。
尊者擺了擺手,輕聲道:“罷了,念你一片忠心,臨時饒你。厥後可曾探得甚麼動靜?”
尊者身邊之人聞言,不由打了個寒噤,倉猝躬身請罪:“部屬愚笨,罪該萬死。”
“旎嘯一行人,當今行至那邊?”天子言罷,回身凝睇唐鶴。
言及此處,尊者向身邊之人奧秘兮兮地說道:“且與你說個奧妙,西域之地再往西行千多裡,有一週遭數千裡的廣袤地區,乃旎嘯的權勢範圍。
他躬身領命,隨即倉促拜彆。
尊者聽罷,不由啞然發笑:“旎嘯竟也曉得此等奧妙之事,看來他確有幾分本事。想必他已發揮你們中原的占卜之術,隻是尚未敢深切切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