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你何故無緣無端唉聲感喟?”
旎嘯聽罷,不由氣極反笑,端起酒杯,一飲而儘。
世人皆是心領神會,卻見旎嘯沉默不語,輔音便問道:“少爺,待會兒我悄悄去探聽那南寺昌,如何?”
他低聲答道:“不瞞大人,我所收之財,皆上交於我家大人,但我心知,我家大人所得,大半皆進了洪林公公的腰包,我等小官,豈敢多留?再者,上頭有令,我們豈敢不收?”
酒過三巡,旎嘯悄悄放下酒杯,直問道:“桂縣丞,有何難言之隱,但說無妨。”
他暗自叮嚀一名役差,附耳低語幾句,那役差領命而去。
豈料蘇凝梅不假思考,脫口而出:“不對,此人雖看似油滑油滑,八麵小巧,且在少爺麵前,略顯趨炎附勢之態,然我細細打量此人,卻感覺他很有城府。
旎嘯見說,嘲笑一聲,正欲厲聲喝問,卻被雲歌悄悄扯了扯衣衿,對他悄悄點頭。
步出院門,行數丈,解輔音忽而回顧傲視院落,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。
念及此處,他不由自主地收回一聲輕微感喟。
待桂先休站起,旎嘯又說道:“我此番前來,隻為緝捕朝廷逆賊,不料偶然間,撞破碧落守望殿與東洋勾搭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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旎嘯悄悄點頭,歎道:“罷了,此事還需我們的人探查清楚。那東廠也罷,錦衣衛也好,六扇門、大內侍衛,此四方皆對我們心存防備。
旎嘯本欲留下,以防東洋暗賊俄然呈現,讓其逃脫,但玄靈走來,直說有他們六人在,加上諸多廠衛與六扇門妙手,定保無虞。
旎嘯聽罷,旁有雲歌與三侍女的勸說,又覺身上不適,便應了縣丞之邀。
聞聽此言,世人神采皆是一凜,麵麵相覷。
桂先休昂首,淚眼婆娑,哭訴道:“大人明鑒,我實不知那些東洋人竟是賊寇,隻道是來往東洋與大明的平常海商,豈料他們竟是倭寇,更想不到還引來一群不明來源的東洋妙手,擾亂我大明國土。”
半晌後,華妙琴眸中閃過幾絲測度之光,緩緩說道:“莫非這大沽港中的商船,埋冇些見不得光的謀生?又或是他,亦或是他家大人,與那等肮臟之事有所乾係?”
縣丞走後,旎嘯一行人僅草草吃了數口,便離了宴席。
旎嘯答道:“剛纔聽你們一番言說,我心中倒是生出一絲疑慮,那先前的東洋海商,恐是暗中與鄭貴妃有所勾搭,暗運大明禁物。再往深裡究查,隻怕背後還牽涉洛陽那位福王。”
“更兼此人似故意憂少爺幼年氣盛,不顧情麵,不明宦海深淺,恐其與鄭貴妃起了齟齬,一旦觸怒貴妃娘娘,屆時在聖上麵前……”
“至於彆的,我偶然插手,也不肯過問。至於內裡的廠衛,我信賴你能妥當措置,仰仗洪公公現在的名譽,他們想必也不敢對你如何。”
旎嘯核閱著麵前的縣丞,心中略一策畫,不由啞然發笑:“莫非你收了那些倭寇的賄賂,現在廠衛在此,你畏東廠如虎,卻不懼我嗎?”
想明白後,他緩緩說道:“桂縣丞,且起家吧。”
未幾時,那官吏與衛所把總倉促趕來,經南寺昌舉薦,方知官吏乃靜海縣縣丞,名叫桂先休,而把總則名秦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