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多時,有西域胡僧一名,身披法衣,手執金剛杵,身形健旺,躍然登台之上。
此人並不通名報姓,但喝道:“明孫成,休得張狂,看招!”
被人生生用掌推下台去,那韃子軍民氣中羞憤交集,肝火中燒,全然不顧比武端方,欲再次躍下台來。
又聽得他這話,初時似有讚譽之意,轉眼之間,卻又流暴露對九州武林的輕視。
他複又目光掃視台下群雄,卻見一時之間,竟無一人挺身而出,願與這西域胡僧一較高低。見此景象,旎嘯不由微微蹙眉。
她隻需三十招內不敗,便可與這西域番僧同時落敗,絕了其詭計。
台下世人瞧得,但見此僧修眉似火,熾烈而下,碧眼波光粼粼,流轉異彩,無不駭然失容,更有諸多武林人士,怒由心生,叱罵連連。
四周世人又是一陣大聲喝采:“好!”
而近前者,約莫數十丈內,隻覺雙耳如被暴風囊括,嗡嗡作響,好不難受。
旎嘯見狀,嘴角含笑,幾次點頭,心中對這位袁清心悄悄稱奇。
那韃子軍人倒是氣得麵紅耳赤,七竅生煙,揮拳猛攻,拳風剛猛無匹,帶著吼怒風聲,隻因被明孫成說話相激,失了先機。
旎嘯聽罷,也是轉頭望向袁正陽,但見袁莊主麵含含笑,不時輕捋長髯,神采泰然自如,胸有成竹之態儘顯。
言罷,雙拳如風,吼怒而出,直擊明孫成關鍵。
再細細打量,但見她眉似遠黛輕描,衣袂隨風輕揚,行動間儘顯婀娜之姿。
霍仆抱拳向四周表示,麵上帶笑,冒充道歉,言及擾了比武之興。
此人狠狠瞪了明孫成一眼後,扒開人群,手捂胸口,悻悻逃離。
明孫成渾然不懼,麵色如常,對來人嘲笑一聲:“想不到你不但會我大明漢話,身形舉止也與我漢人無異,隻怕是穿戴我漢家衣裳,吃著我漢家糧食長大的。師承也是我漢家高人吧?
身影交叉,二三十息後,隻聽明孫成暴喝一聲:“滾下去!”
隻見他一掌擊在韃子軍人胸膛之上,又施一粘字訣,右掌緊貼對方胸膛,雙腳不斷前邁,十數步後,竟生生將韃子軍人推下台去。
他回顧望去,台上已是劍影交叉,胡僧紮桑與袁清心已比武數合。
明孫成安閒應對,身影飄忽,不與這韃子軍人硬碰硬接。
數名韃子軍人奮力扒開人群,衝到跟前大哭不止,此中一人怒指台上的明孫成,大聲喝道:“姓明的,本日之仇,我韃靼人必報!”
此女度量寶劍,拱手見禮,向著胡僧說道:“萬風山莊袁清心,特來向大師就教一二。”
明孫成大怒,五指刹時化為鋼爪,與那男人鬥得難明難分。
少頃,一人躍下台,觀此人樣貌,四五十歲風景,滿臉虯髯,甚是凶悍。
那胡僧將金剛杵驀地插於台板之上,收回鏗鏘之聲,隨即合十為禮,開口說道:“貧僧法號紮桑,自悠遠的西域而來。昔日聞得朱明治下,中原武林妙手如雲,豪傑各處,皆是出類拔萃之人。
喝采聲未落,忽聞人群中一聲驚雷炸響:“明孫成,休得放肆,待我來會你一會!”
此時,隻聽霍仆冷冷對那幾名韃子軍人說道:“哼,我天火門所立比武端方,豈容爾等等閒粉碎?此番隻當略施小懲,若想爭奪武林盟主之位,固然下台來戰。倘若得勝,休要在此胡攪蠻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