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安國暢懷大笑,不由主地輕撫那八字假髯毛。
八月,山西地步大部雨幕連綴,大水殘虐,而平遙城內,卻有彆樣安寧。
護院見他像一個文弱墨客,倒也客氣,接過手劄:“請相公稍候。”
“謝公公。”
旎嘯不解其意,迷惑去看柳鶯鶯。
北魏始光元年,因避太武帝拓拔燾名諱,改平陶為平遙。
一個四十多歲年紀之人,八字髯毛,身穿常服,頭髮灰白,橫插一支玉髻,正笑步走出。
“有勞了。”
毛安國一席話,解開了旎嘯心頭迷霧。
“京中廠衛不敢怠慢,一方麵變更千餘兵力,設防長城以南,以防韃靼妙手突襲;另一方麵,則調派數百人直入山西,策應沈飛一行。沿途更暗中安插廠衛、六扇門妙手,層層保護,沈飛此行,無憂矣。”
旎嘯隨之一笑,轉而正色問道:“公公可否便利,小子欲當即為公公療傷?”
廳內,毛公公歉然道:“公子包涵,毛某此舉冒昧,有礙視聽。”
旎嘯有些難堪,問道:“不知柳教主現在身在那邊?”
他上得台階,護院一人問道:“這位相公,叨教找誰?”
旎嘯聽罷,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笑意,抱拳道:“本來是毛公公,旎嘯有禮了。”
毛公公解釋:“屠兄弟多次上書,要求增派廠衛前去西北,卻無疾而終,無法之下,隻得乞助於我們。擅自變更千餘廠衛,傷亡慘痛,這但是關乎國之重器,若究其責,恐涉背叛大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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旎嘯見說,隻得取下蒙麵黑布,暴露真容。
旎嘯惑而不解,詰問啟事。
旎嘯聞得柳鶯鶯之言,眉宇間疑雲密佈,彷彿霧鎖山頭。
移步至寬廣正廳,賓主分坐。
旎嘯問對方:“毛公公在此嗎?”
“公公過譽了,實乃屠公公與狄將軍運籌帷幄,戰略精美,鄙人不過服從行事,略儘微薄之力。”
柳鶯鶯神采刹然一驚,不想麵前是一名少年,十六七歲年紀,雖無潘安之貌,無人間美女人的漂亮蕭灑,但劍眉星眸,儀表堂堂,隻可惜身形略顯清臒了。
旎嘯拿出一封手劄遞到跟前:“請把此信交給毛公公,他見信後天然曉得我是誰了。”
晚風輕拂,蟲鳴相伴,柳鶯鶯獨立原地,目送少年遠去,悄悄感喟一聲,久站原地,不肯拜彆。
說完,他回身籌辦下山,卻被柳鶯鶯叫住:“公子貴姓大名,是否能夠相告?”
毛安國聞言,笑聲朗朗,讚道:“公籽實乃脾氣中人,風趣非常。”
柳鶯鶯回過神來,兩頰不由緋紅,卻又情不自禁地對旎嘯淺淺一笑。
不久,哈哈大笑數聲傳來。
毛安國自嘲一笑,話鋒一轉:“所幸西北一戰大捷,韃靼萬人喪命,妙手隕落無數,最首要的是,那份寶貝安然奪回,聖心已明,我等天然無咎。”
毛安國一愣,旋即恍然大悟,笑指假須,自嘲道:“久居深宮,偶來此古城,欲體驗一番俗世炊火,故而小飾一番,勿怪勿怪。”
毛安國悄悄擺手,似是看破其心。
“聽屠兄弟說,公子於西北疆場大展神威,力挫胡虜,手刃敵首,此等豪情豪舉,毛某由衷佩服。”毛安國言辭誠心,眼中透露讚美。
山西汾州平遙,三皇五帝之堯初封於斯,帝舜曾在此製陶、耕稼,後秦始皇贏政定名為‘平陶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