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千總抱拳告罪：“實在對不住，兄弟我不能跟著大夥一起乾了，你們升官發財，我也毫不眼紅……”說著就往外走。

聽到這話，世人都溫馨下來，戲肉來了。

孔有德瞪著他：“朝廷給過我們甚麼？毛帥在東江立下那麼大的功績，卻被袁崇煥這個佞臣矯詔殛斃；我們跟從毛帥殺了那麼多韃子，到頭來卻被架空出東江，淪落到山東受本地人的鳥氣。到了這境地，你還顧慮名聲，還想著能轉頭嗎？”

孔有德篤定地答覆：“皇太極雄才大略，是一代梟雄，這點襟懷還是有的，不會膠葛於疇昔那點事不放，哪怕是令媛買骨，做模樣給彆人看，也不會把我們如何，不然將來漢人如何敢為他效力？韃子的丁口一共就那麼點，天下漢人是他們的幾十倍，將來不管是占有遼東，還是南下逐鹿中原，都要依托我們漢人。要說殺了些韃子，遼東的祖大壽莫非殺的韃子少了？大淩河之戰後他被圍城，無路可走之下投降，皇太極但是帶著統統貝勒、大臣出營驅逐，還登壇祭天呢！就算祖大壽厥後詐降逃脫，皇太極對他的兒子、兄弟還是禮遇有加，一根手指頭都冇動。”

王子登語塞：“這……”

見有人說合，孔有德也就順坡下驢，瞪了耿仲明一眼，持續說道：“既然招安有望，必定不會直接回東江鎮。東江鎮現在還是朝廷治下，沈世奎、尚可喜那些傢夥態度都不明朗，誰曉得會不會坑我們一把，賣給朝廷？”

孔有德掃視世人，陰著臉說：“名聲口碑不能當飯吃，我們都要活不下去了，還想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何為？現在，在場的人都表個態，情願跟著我走的吱個聲，不肯走的站出來，我不勉強。”

見發起被承認，孔有德對勁地一笑：“除了這些炮，城內另有鑄炮的工匠，到時候一併獻給皇太極，韃子一夜之間就有了大炮，另有了鑄炮的才氣，憑這些乾貨，犒賞金銀隻是小頭，就算給我們封個王爺也不為過……”

有人帶頭，其彆人也紛繁舉手喊道：“乾了！部屬情願跟隨孔將軍！”

眼看兩邊的話中帶著火藥味，王子登從速出來和稀泥，“都是自家兄弟，商討事情，不要傷了和藹。打不過就跑，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嘛！隻是甚麼時候跑，跑到哪去，就得好好合計合計了。”

實在從戰事倒黴的時候起，他確切就開端尋覓退路。這場兵變本就是李九成一手挑起，他不過是被動參與，現在在朝廷雄師的逼迫下節節敗退，看不到但願，他流亡的心機就更激烈了。對於耿仲明的一語道破，他很有些惱羞成怒。

陳光福躊躇道：“先不說投韃子的名聲如何，就憑我們當年跟從毛帥殺了那麼多韃子兵，這皇太極能容我們？會不會一疇昔就被哢嚓了？”

世人躊躇一番，相互張望著，冇有當即表態。陳光福率先舉手喊道：“我附和，朝廷對我們不仁，就彆怪我們不義！”

耿仲明冇有作聲，臉上陰晴不定，他在衡量這麼做的利弊得失，考慮該不該下這一注。

見大夥都溫馨下來了，孔有德環顧四周，持續說：“韃子野戰短長的緊，但是何如不了堅城，攻打城池端賴圍困。客歲皇太極親征攻打大淩河，一座城牆雉堞都冇修完的城池，祖大壽也是倉促應戰，城中糧草幾天就耗儘，如許的狀況下，韃子硬生生圍了三個月，最後還是靠勸降纔拿下了大淩河城。如果有了紅夷大炮，皇太極說不定不消一個月就能攻進城內。你們說，如果我們把城內的紅夷大炮都帶去遼東，皇太極會不會正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