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管武庫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軍戶,人家都叫他老鄧頭。老鄧頭在這裡呆了十幾年了,對這些兵器的收支和儲備狀況一清二楚,估計是喝了幾口老酒,他的臉紅十足的,醉眼迷離,開口也冇有甚麼忌諱。
“好,既然大夥同意,這事就這麼定了。現在統統人跟我去武庫取傢夥!”
章管事奉迎地說:“陳兄弟,老爺叮嚀了,這武庫裡的東西,隨便你取,到時候看管堆棧的人盤點記冊就行了。我就不出來了,府裡另有事情等著我歸去做。”
“那就都帶走。”
老鄧頭打了個嗝,老遠就能聞到酒味。他雙手一攤:“我隻賣力東西在堆棧裡冇丟就成,至於耗損,不是我的事。”
章管事陪著笑答覆,內心卻想,這個刺頭在顧府逗留了幾今後,彷彿轉了性子,為人處世油滑練達多了,也冇有趁機抨擊,給本身尷尬。
鄧範說:“這是棉甲,內裡是兩層棉布,通過幾次拍打壓緊成薄薄的一片,兩層的中間有鐵……鐵片,用銅泡釘牢固。不過不是滿身甲,冇有前、後檔,也冇有完整的護肩、護腋。對於弓箭、火器有必然用,聊勝於無,帶走吧,說不定能派……派上用處。”
“這位後生,本來武庫裡是有幾十把鳥銃和三眼銃的,都是官家督造的,另有十幾桶硝石和火藥。不過這一擺就是好幾年,從冇有效過,銃管都生鏽了,千戶大人來觀察時,說是取出來保護打磨,但厥後卻冇有送返來,最後連火藥也搬走了,臨了報了個耗損,從賬麵上抹平了……”
“雨子,看,這還拉下了幾件好玩意。”
陳雨歎了口氣,也隻要如許了,總好過赤手空拳去跟鹽梟冒死。
這個計劃公允公道,既包管了根基支出,還能按作戰英勇程度獲得更多的支出,世人想了一會,感覺冇有貳言,紛繁喊道:“雨子兄弟這個彆例好,我們同意!”
既然熱兵器希冀不上,那就隻要挑選冷兵器了。隻是一起看疇昔,陳雨更加絕望了。放眼望去,刀、劍等金屬兵器大多已經鏽跡斑斑,張繁華看上一把刀,用力一拔,竟然拔不出來,刀身和刀鞘已經鏽成了一體。另有弓,連弓弦都已經發黴,悄悄一拉隨時都擔憂變成齏粉。他問老鄧頭:“武庫就這些襤褸了?”
鄧範對陳雨說:“雨子兄弟,想開點,刀劍希冀不上,也……也無妨,畢竟劍這玩意冇有幾年工夫練不好。至於弓就更彆提了,一個好弓手太難練。我看了看,這些矛都還能用,槍頭就算生……生鏽了,打磨下,還是能用的。”
等灰塵漸漸落定,陳雨帶著人走進庫房,遴選兵器和甲冑。
威海衛備禦後千戶所武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