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滄隨口道：“財產就這些了,就是你們嫌少,也再冇有多的。你嫂子名下嫁奩雖不菲,可那是暮年孫太爺手中傳下來,理應傳到瑞哥兒身上……太爺當年留著的幾個小莊,拿出來一個給玉姐兒做嫁奩,畢竟小一輩隻要這一個閨女,其他兩處正幸虧福地那邊,算是祭田祖產,也由瑞哥兒打理……”

三老爺倒是展開眼,看著滿臉焦心體貼的老婆,沉聲道：“你放心,我冇事,我才說過再不讓大哥、大嫂擔憂,自會珍惜己身……”

沈滄見他可貴暴露孩子氣來,倒是哭笑不得：“急甚麼急？莫非我與你大嫂要替你cao一輩子的心？我們也是坐五望六的人,說不得甚麼時候就合了眼…

“可這……可這還是太多了……”三老爺還是遲疑。

三太太神思腐敗,曉得內幕,忙起家道：“大伯,這個我們確切收不得公中財產進項多的就這幾個,都給了我們老爺,另有大嫂的嫁產在上頭,如此對瑞哥兒不公,另有玉姐兒,也要預備起嫁奩……”

三老爺望著這兩張契紙,不感覺喜,隻感覺驚,站起家來,滿臉駭怪地望向沈滄。

三老爺聽了大急,帶了體貼道：“但是……大哥有那裡不舒坦處？纔想了這麼多？”

沈滄道：“給你就收著,計算這個何為？”

三老爺隻感覺身上有些發軟,胸口悶悶地喘不上氣來,倒是怕兄嫂擔憂,強忍著冇有失態,扶著三太太從上房出來。

沈滄皺眉道：“瞎嘀咕甚麼,誰逼你搬走了不成？分產不分炊,這個冇聽過麼？”

眼下這不但單是要給小三房分產,清楚是將後事都考慮到了。

三老爺正se道：“這些不是當留給瑞哥兒與玉姐兒？我一個當叔叔的,受了大哥、大嫂多年照拂,現在還與侄子、侄女搶東西不成？”

三老爺低頭道：“今後再不會讓大哥、大嫂跟著擔憂了……”

三太太也在,坐在三老爺下首,雖看不清丈夫手中是甚麼,可也被丈夫的反應嚇到。

直到回到東院,三老爺才握著拳頭,顫音道：“大哥、大嫂不會平白無端提這些,我記得上個月大哥冇有告假,卻一向在用藥,到底用了多久的藥？”

三老爺閉上眼,豆大的眼淚簌簌落下。

三老爺乖乖地站起來,垂手站著,低聲道：“家裡就這幾口人,莫非還要散了麼？”

三太太聞言,不由心亂如麻。

三老爺確切不是愛計算的人,聽了兄長的話,就閉了嘴,卻還是感覺有些不仇家。如果嫌少纔是計算？這嫌多也是計算麼？

“倒是更加勤奮,大嫂勸了兩回,也冇頂用,隻在起居上盯得更緊……”說到最後,三太太也反應過來,不由捂住了嘴巴。

三老爺漸漸地吸了幾口氣,讓本身慌亂的表情臨時安靜。

徐氏道：“你也太小瞧你侄兒,瑞哥兒夙來風雅,何曾在銀錢上計算過？這票據瑞哥兒也看過,鼓樓的兩間鋪子還是他加上的,說那邊地段好,房錢高,恰好可收租做活錢使……”

“都說男人立室立業,你立室十幾年,也該立業了。隻是先前總感覺你小,想著萬事有我與你大嫂在,可你也是人到中年了,總不能還家無恒產,我與你大嫂商討後,就將這些財產分給你們。”沈滄吃了一口茶,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除了這房山與滁州兩處莊子,另有鼓樓大街與前門那邊的四間鋪麵,國子監的一處宅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