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看在淺顯人眼裡不算甚麼,可通濟門的衛兵倒是看了幾十年的城門了,他對你產生了深切的印象,在我派人詳查扣問之下,他說出了這點。”
“但是你錯了,你不是心如死灰,而是滿心仇恨――你仍然在乎著報仇,不是嗎?”
“你回金陵城的時候是從通濟門進入,那邊商賈遊人熱烈非常,就算是衛兵也隻是草草登記,不會詳細搜尋,但你心急之下,犯了一個小小的弊端――飛奔的車輪碰撞之下,把一塊街磚給壓碎了。”
廣晟的麵龐漂亮華雋,那濃黑不見底的眼神卻似比天國裡的惡鬼更讓他感到心涼,黃老闆的心顫抖了下,咬牙道:“全數是我一人所為!你們休想問出一個字來!”
黃老闆抬起鼻青睞腫的臉,剛喊了一聲“冤枉啊大人”,就被廣晟打斷了,他靠近黃老闆,低聲道:“因為統統去過北丘衛的販子中,你是獨一貨色數量不符的阿誰!”
黃老闆直愣愣的看著他,幾近呆住了――平寧坊鬨的那一出,連商驛都著火了,大師倉促分開是非之地,哪另有人顧得上監督計算甚麼貨色重量?
“各位兄弟姐妹不必惶恐,此次錦衣衛摸上我們的據點,滿城搜捕,是要把我們金蘭會一網打儘的架式――既然紀綱有此雅興,我們就陪他玩一局!”
簾幕後那人並未發怒,反而收回明朗的笑聲,“十二妹真是外有嬌媚之姿,內秉風雷之性。”
“十二妹如果看完了,冇甚麼貳言的話,就請拿起桌上最中心一隻的瓷瓶。”
“那些女人究竟在哪,金蘭會的人又是在哪?”
廣晟看著他,俄然開口道:“你曉得你是那裡露了馬腳嗎?”
這一句讓黃老闆無言以對,目光對峙之下,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跳,整張臉都漲成紅色!
“你應當曉得,我們錦衣衛的權勢可說是遍及天下,即便是軍中也充滿我們的耳目,要殺一個文官也不是難事――隻要你奉告我,你的幕後主使是誰,他們是如何聯絡的……”
廣晟好整以暇,安靜的聲音在暗淡不定的燈光下卻有一種勾惹民氣的魔力,“平寧坊四周的山路上有一座木橋,木板已經腐朽黴爛,我時候詳細做過測算――淺顯體積的載重馬車,如果超越六百斤,那橋就要被壓垮,而你卻安然通過了,明顯,當時候你車上隻要此次采辦的皮草和棉花,那些女人並不在你車上,而是彆的有人帶走。”
有烏黑的手絹湊到他嘴邊擦去血痕,黃老闆粗聲喘氣著昂首,卻正都雅入廣晟黑嗔嗔的眸子――與他狂亂仇恨的眼切近,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悚然壓力!
他徐行上前,靠近黃老闆,靠近他的身邊說了一句――
在他混亂猖獗的影象中,一向是貳內心的一個執念,但多年來陰差陽錯,一向冇成達用心願,現在那人遠在交趾,他也是鞭長莫及。
“如果我把告密你兄長的仇敵首級取來給你,你的憾恨,就能獲得滿足了,不是嗎?”
“我曉得你quan家死光,成了天煞孤星。”
沙啞的吼怒聲中,他的雙眼泛滿血絲,好似一頭窮途末路的困獸!
“你是買賣人,我們來談一筆買賣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