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語端坐在矮榻之上,紗帳垂落看不清他的麵孔和神采,“這幾天錦衣衛行動頻繁,四周抓人,已經有黃老闆、燕校尉和石巡檢等人持續被抓。”
二姐點了點頭,固然極力節製,還是淚水盈滿眼眶,“這麼多年了,我隻是想看她一眼,看她長大了是甚麼模樣……”
酒過三巡,他也略有醉意,把早就料想的話都說了出來,“此案連累龐大,連白蓮教和金蘭會都插手出去的,金蘭會竟然神不知鬼不覺能把人運走,衛軍中若說冇人共同如何能夠?一起關卡通行,一絲蛛絲馬跡也冇閃現,這要說冇有內賊可托嗎?”
身為會首,這是他應當思慮的,但他要如何製止奧妙被泄呢?
“帶走。”
這如何行?!
宮羽純媚眼一翻,撇嘴嘲笑道:“你倒是推得潔淨,照你說的,就眼睜睜看他們送命?”
暗夜的燈火下,兩人的目光對視,頓時火花四濺,隨即都大笑一聲,乾了最後一點殘酒,將酒杯拋下。
黃老闆回身要跑,身後的拐角處呈現了身著飛魚服和硃紅鸞帶的總旗官。
石巡檢是宮羽純萬花樓的常客,那些通行文書就是她讓部下的花娘引誘他簽下的,固然設局奇妙等閒不會被拆穿,但如果錦衣衛酷刑審判,隻怕仍然會有風險。
深夜時分,京郊的堆棧裡,黃老闆倉促清算承擔,在桌上給掌櫃留下銀兩和便條,隨即戴上氈帽,抬高了帽簷,從院子裡走了出去。
一場轟轟烈烈囊括都城的訪拿風暴,就在這一刻醞釀發作!
一名身著府前衛校尉服色的中年男人騎著駿馬奔馳而來。
錦衣衛一乾人馬風普通的衝來,把人捆在馬後又快速消逝,隻留下一地惶恐失措的百姓和死傷狼狽的兵士。
城門在慌亂中緩緩合上,那人衝到門前時隻剩下一條細縫,他縱身而起恰好穿過,臉上不由暴露笑容——下一刻,他的身子被鐵箭射中,大呼一聲倒在地上,城門砸在他的臉上,頓時血流滿麵。
轉過甚去,不出所料,秦遙正站在門口等候——兩人之間不需任何言語已有默契,他微微一笑道:“上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