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下了霓裳舞服的柳如煙已經來到了門外，剛好就聽到了張複亨前麵那句話。她黛眉微蹙，不悅地輕咳了兩聲，隨後才走了出去。

“嘁------”

“如煙女人，莫非你不該先敬本公子一杯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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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煙擅舞，任何有幸見地她舞姿的男人，無一例外都俯身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，為之傾倒迷醉，對其間流連忘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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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錢？”

一曲舞畢，兩位貴公子擊節稱善，遂賞了歌舞伎們每人一兩銀子。眾歌姬見禮道過謝後悄悄退下，場中便隻留下了柳如煙一人。

正中位置，柳如煙淡施粉黛，身著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，疇前襟、到腰間、再到下裳皆是一樣的服色，卻又有彆於那些伴舞的女子，色彩要更深一些，細節處的紋飾也更加高雅，再配上她那張豔絕人寰的嬌顏，輕巧曼妙的舞姿，彷彿是紅花般的存在。極富曲線的妖嬈身材隨樂聲緩緩擺動，纏於雙臂間的披帛隨袖輕拋，扭轉間衣袂飄飄，恍若天仙下凡，分外奪目刺眼。

楊清的車駕從內裡看上去普淺顯通，並不招搖，內裡倒是彆有洞天，車廂裡的雕鏤紋飾不成謂不精美，就是比本身那輛要減色一些，大小倒是差未幾的。

“咳咳------”

楊清一樣的回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，笑罵道：“美意義說我？我們楊家渾身的銅臭氣，哪比得上你李二公子？這要真論起來，你才氣算作是‘朱門’好不好？我楊家------嗬嗬，和朱門可沾不上邊！”

她現在跳的是名舞霓裳，全名為《霓裳羽衣舞》，是唐朝宮廷中非常馳名的一支跳舞，曲為唐玄宗所作。楊貴妃楊玉環，便是憑著它獨得聖眷，寵冠六宮，此曲也得以名揚天下，傳播於後代------

“------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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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------現在說這話還早了些。”

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，這話絕對不假。

“楊大少爺，今兒個如何有空，到街上轉悠起來了？”

車廂四周的壁板遮幔早已被楊清撤去，隻留下了遮陽的頂蓋，四周通風之下，車子跑動時帶起來的輕風，吹在身上格外風涼。

“這必然是錯覺！”李謙當真打量了他一會，然後點了點頭，下結論道：“嗯，依我的經向來看，你能夠有些輕微中暑------放心，題目不算嚴峻，臨時還死不了。待會兒返來後，你再找個大夫看看吧。”

場中，十幾名歌舞伎迎著樂聲翩翩起舞，眾星拱月般的環繞在柳如煙身周，身上的衣裙五光十色，素淨如雨後天涯吊掛的彩虹------

倆人並排坐在錦榻上，屁股下墊著一張涼蓆，身前置一張小幾，桌邊放著個冰桶，冰桶裡鎮著一壺上好的冰鎮葡萄釀，桌上另有一壺------當真是喝一壺，備一壺，極儘豪侈敗北之能事。

坐在主位上，辭吐氣質豪宕不羈的俊公子名為張複亨，乃是杭州府通判張大人家的公子，剋日纔到的杭州。另一人則是他的幫閒，不管長相還是家道都很普通，屬於陪吃陪喝陪玩的那一類人。

身後那人恰是楊清，李謙也冇和他客氣，直接就調用了他的車子，為本身搬場去了。

李謙不置可否，沉默從冰桶裡取出一隻小酒杯，朝桌上看了一眼，又伸手取了下方那壺尚未開封的酒，徑直給本身倒了一滿杯，仰脖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