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洛也是一樣，忍了半晌後，便決定問個明白。

苗缺一手足冰冷，麵如死灰，恍然間彷彿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
“為甚麼殺我……為甚麼？”

沖虛真人當真的凝睇著他，淡淡道：“你從當時候就發明瞭？”

固然沖虛真人的口氣極其安靜，彷彿在和門徒閒話家常，可苗缺一已然神采大變，眼底錯愕、迷惑之色交纏，隻感覺嘴裡彷彿有無儘苦澀，低聲道：“前次葉赫小師弟帶那孩子來過一次思過崖……”

直到此時朱常洛才曉得，水泥這個詞已被莫江城換了個超等霸氣又有點玄幻的名字……五行土！

莫非是師尊諒解了自已？頓時心中一鬆，連聲音中帶上了幾分暖意。

耳邊傳來一聲長歎，“無解之方，毒上之毒！如有來世，我不介懷你來找我報仇。”

“從我離宮那日起，從他登基那刻起，我就對天賭咒：總有一日，我要堂皇正大的走進紫禁城，登上太和殿，拿回屬於我的統統！”

沖虛真人輕吐一口氣，眼底漸有冇法掩蔽的鋒利陰冷，再開口時聲音還是安靜。

苗缺一猖獗笑吼之聲刹時就被吼怒的山風淹冇的點滴不剩，統統悄悄的儘歸虛無，彷彿統統都冇有產生過一樣。

苗缺一終究忍不住開了口，“師尊……”

“就算他獲得了這個江山又能如何樣，六年……他窮經心機也隻不過坐了六年罷了！”

提起朱常洛，沖虛真人的眼神變得奧秘縹緲。

一個看字冇說完，笑容已經凝固在了嘴角。

“師尊放心，徒兒識得輕重，並冇有對小師弟說過一個半句，當時就將也們趕下山了。”

體內的劇痛遠遠比不上內心的驚濤駭浪，苗缺一能做的隻能是瞪大眼，有力的看著這不成置信的一幕。

苗缺一大喜！眉花眼笑的拉住師尊的手，感遭到師尊手心傳來的溫度，看來師尊到底是諒解了自已，趕緊伸手入懷，獻寶一樣拿出一樣東西，嘻皮笑容道：“師尊，你看……看……”

“師尊要殺阿誰小皇子就象碾死一隻螞蟻一樣，您又何必如許大費周章？”

如果現在朱常洛在此，必然會貫穿到當日在沖虛真人淨室看到阿誰殺意縱橫的道字的由來。

至於掛在二民氣頭的蘇映雪，熊廷弼和莫江城都冇見著。

千絲萬縷般的迷惑，被這一句話醍醐灌頂般點了個通透，迷霧重重的渾沌豁然開暢，本來已經閉上的眼猛的瞪了開來。

角落處的阿蠻悄悄的看著沖虛真人高大的背影，一隻小手顫抖著用力捏成了拳頭。

乾清宮大殿內，萬曆天子不斷的來回踱步，黃錦在殿角侍立，朱常洛站在一旁。

“父皇不必擔憂，惡人自有惡人降，傳聞火赤落部的鐵丹汗最怕一小我，我去將他搬出來，讓他們狗咬狗便是。”

“你肯定就帶三千虎賁衛就能拿下扯力克？”

熊廷弼跟著李如鬆回了遼東，走之前朱常洛把熊廷弼叫到宮中之間關上門說了半天，說的甚麼內容冇人曉得，隻看從秘室出來的熊廷弼臉上一片凝重之極的神采就曉得事情非小。

“那孩子身上毒性當中有一道冰寒氣味，弟子偷用七心海棠練過天藍神砂，以是就大膽用雷火金針試了一下……”

“好，很好！”沖虛真人悄悄拍了動手掌，慨但是歎，“都是我的好弟子啊，冇有我的號令竟然敢上思過崖，看來平時是我對你們過分暖和，你們大了也長本領了，都不再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