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們身後,齊刷刷的站著為此次攻城籌辦的一個萬人隊。
劉東暘咬牙切齒,伸手拿起桌上一隻茶盅,狠狠的摜到地上。
眾兵齊聲振臂高呼,士氣大漲,上萬人的呼聲堆積一處衝宵而起,如大水浩局勢不成擋,如雷聲貫耳陣容震天。
與哱拜一樣,獲得戰報的劉東暘現在也是坐臥不安,站立不寧。
他的親信副將薛永壽站在一旁,一對眼睛骨碌直轉,一臉的急色。
朱常洛清冷的聲音還在持續:“你們都是大明響鐺鐺的鐵骨男兒,身為將士,守土克敵,義不容辭!本王在這裡笑看你們建功返來。”
第一次曉得本來最簡樸、最有趣的鼓點,竟然是最能讓人熱血如沸戰意激昂的音樂。
離明軍大營不路百裡處的石溝城,那邊有朱常洛事前安插好的總兵劉承嗣帶領一萬兵馬坐鎮。
不是他不想,而是他不能!
薛永壽卻咧開嘴笑了起來,“將軍賢明!”
轉眼帳中就剩自已一個孤家寡人,李如樟氣得跳腳,煩躁的抓了抓腦袋:“喂,你們又疏忽我!乾嗎又丟下我!”
薛永壽的話隻說了半截並冇有說完,但是此中企圖已是呼之慾出,昭然若揭。
自李如鬆始,統統兵將屏息靜氣,眼睛瞬也不瞬盯著這位少年睿王。
鋒利如鋒的眼神掃了一圈後,朱常洛厲聲道:“今晚一戰,必然拿下寧夏城!皇上有旨:斬哱拜頭者,許以侯伯延世,有能擒獻哱賊者,與世封;有能擒獻哱拜父子者,賞銀二萬,封龍虎將軍;擒獻劉東暘、土文秀,賞銀一萬兩,封都批示使。”
哱承恩固然陰戾凶悍,卻曉得已方並冇有做好戰役的籌辦,此時若戰,虧損的必然是自已。眼看明軍一步步的逼上前來,手中長刀霍然出鞘,吡牙低喝道:“全部回城,違令者斬!”
孫承宗有些茫然,昂首看了看天點了點頭,猜不透朱常洛說這句話企圖為何。
朱常洛霍然站起,目光如刀鋒鋒利閃亮,落到了麻貴的身上。
中軍大帳中,朱常洛坐在正中;幾大總兵中,隻要麻貴和李如鬆在坐,神情凝重;監軍梅國楨滿身緊繃,神采倉促。
劉東暘如同困籠中的野獸,神情殘暴猙獰咬牙道:“北邊有甚麼動靜麼?”
這個萬人隊滿是李家軍中的精銳之師,重甲利刀,設備精美。李成梁這些年仗著這支步隊,縱橫遼東無人能敵,對於這支軍隊,窮李氏父子幾十年精力也不過養就了三萬人罷了,李如鬆一貫當作眸子子一樣貴重,但是此次竟然一下就派出一個萬人隊,不得不說,朱常洛的麵籽實在不小。
陰雲密佈,天氣已暗,微弱北風吹得軍旗獵獵做響。
現在雪更加大了,風攪雪動,混成一片。
這句話哱拜幾近是狂吼出來的,震得哱承恩諸人耳朵一陣嗡嗡作響,卻震不住他們一臉的猖獗。
李如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,咂了咂嘴:“我的個天,哱拜這一家子還真是值錢哪……”
李如鬆胸中熱血沸騰,手中銀槍向前一點:“兄弟們,殺敵去!”
薛永壽垂下眼瞼:“謀逆的是哱拜,稱王的也是哱拜;我們是漢將,他們是蒙古韃子!”
“阿瑪,我們不能再靜坐不動了!現在救兵到來,我們要整備兵馬,出城與他們決一死戰。”
如果戰,就意味著再冇有後退之路,不是魚死便是網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