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方光琛瞥見楊振神采不好,情感降落,當下看看周邊環境,見遠遠地等待著楊振的那幾個鬆山將領們,正在興高采烈地說著甚麼,當下想了想,對著楊振說道:
“這個——這是多少啊?!”
楊朝進楊公公就是前次跟著王德化到寧遠傳旨的一個寺人,與楊振有過一麵之緣,當是王德化的親信部下了。
方光琛剛纔見了楊振,抱怨了那麼多,把這幾日來積存在內心的話已經一吐為快了,此時想起楊振既然率軍安然返回,那麼多多極少也應當有些斬獲,隻要楊振有了斬獲,不虛此行,那麼他和他的父親巡撫方一藻,也就有了底氣,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辦一些了。
這時,楊振指著麻袋,對看過來的方光琛說道:“廷獻兄!除了船上那些普通韃子的首級以外,這裡另有幾顆貴重的,你也看看!”
等他來到船埠上,正瞥見那幾個聞令登船的船工,俄然將蒙著的陳舊魚網翻開,但見玄色魚網上麵竟是白花花一片。
楊振實在忍不住,對著方光琛這麼抱怨道:“再說了,自古以來,都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我這個總兵官身在軍前,莫非就冇有一點點自主權嗎?!”
是以,方光琛又說道:“且先不說彆的了吧!——如何樣啊,漢卿兄!此行如何?!反擊敵後,可有斬獲?!”
李祿當即跳下楊振他們之前的座船,翻翻找找,然後拎了一條沉重的麻袋上來,靠上前,放到了楊振的腳下。
當下想了想,想不起來,乾脆就拋到一邊,接著對方光琛說道:“此次王督主派了楊公公來關外,單就為了我反擊敵後這個事兒!?”
“張主事和楊公公現在寧遠城裡,就等著鬆山這邊的動靜呐!你若不出事,我父天然穩如泰山,你若出了事,我父怕就隻能黯然分開了!”
“算了!算了!此地也不是說話的處所!轉頭我們再抽暇細談對策吧!再說了,你安然返來了就好啊,起碼有些人的設法是落空了!”
“這是博洛的黃帶子,滿韃子宗室的標識!這是博洛的白玉腰牌,上麵寫得一清二楚!”
“好!好!好!冇錯!冇錯!有了這些斬獲,有了這些韃子首級,那些人還能說些甚麼呢?!哈哈哈哈——”
這時,就聞聲方光琛說道:“可不!你率軍出海,反擊敵後的事情,我們還是從山海關那邊獲得的動靜?!你想想看,山海關裡的那位高總監,能錯過如許的好機遇?!
滿滿鐺鐺的兩艘平底沙船,全都裝到了冒尖,上麵各自覆蓋了幾層舊魚網,一是防著日光暴曬腐臭,二是防著途中滾落喪失。
“廷獻兄,聖天子欽命我為鬆山團練總兵官,叫我編練征東先遣營,不就是為了打韃子嗎?!既然是打韃子,如何打,有那麼首要嗎?!”
這個遼西的文官武將們也好,京師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們也好,打韃子他們是一點冇體例,但是打擊本身人,那是陰招迭出。
楊振聞言,想起了這茬,也不當即答對他,而是號召了一聲,把遠處等待的將領們都叫了過來,然後領著方光琛搶先一步往船埠上走去。
“若說是單為你反擊敵後的事情而來吧,也不滿是!漢卿兄啊,你與我父子早已是休慼與共了!你私行反擊的事情一抖摟上去,連帶著就有人在京師參我父親束縛部將不嚴,難以勝任遼東撫臣之職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