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桂大噗嗤笑出聲來，小聲道：“三六哥，快看，這是你將來的舅子。”

街坊笑得更加大聲，有人問：“你們如何獲咎何五瘋子的？”

兄弟二人扭頭看去，隻見從衚衕西邊跑來幾小我，前麵是三名男人，緊身打扮，像是武師或者鏢客，但是滿頭大汗，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，行動沉重，一步一跌，美滿是一副捨命逃竄的模樣。

“這小子……這小子真不是人啊，追了整整……兩個時候。”

“還好有人指導，說是往保慶衚衕跑。就教各位，剛纔哪位神仙把妖精收走了？”

另一個小孩子搶著說：“他實在叫何五鳳，鳳凰的鳳，可他脾氣不好，愛打鬥，人家打不過他，就叫他五瘋子。何鐵嘴說了，他這個兒子射中該遇一名朱紫，遇著以後就能改邪歸正。”

胡桂揚、胡桂大看得目瞪口呆，擺佈的街坊哈哈大笑，那三名逃竄者轉過身，發明追逐者冇了，同時癱坐在地上，像狗一樣吐舌喘氣。

“他們姐弟都是跟何鐵嘴學的武功？”

“是，鐵嘴神斷，很馳名的。他去茶社聽書，聽完以後給羅大水算了一命，說他三天以內必定變啞巴，羅大水不信，還罵何鐵嘴嘴臟不會說話，吵來吵去，兩人打賭，賭注就是這座院子，另有何三姐兒。”

熱烈冇了，人群垂垂散去，胡桂揚、胡桂大站在原地，相互看看，全都一臉茫然，然後同時回身，向衚衕西邊走去。

“張媒婆是不是弄錯了？或者……三六哥聽錯了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，我出來算一命，見機行事。”胡桂揚轉念改了主張，“不可，既然說夢到我，冇準已經曉得我長甚麼模樣，三九弟，你去。”

何家孤零零地聳峙在衚衕的東麵出口，前後襬布都是門路，院牆比普通人家要高些，隻是非常陳舊，路上有人跺頓腳，牆壁也會晃三晃。

“如何樣？”

兄弟二人站在門外，昂首看去，隻見門楣上掛著一塊匾，上麵的字模糊可見，乃是“雄兵百萬”四個字。

胡桂大又去探聽一圈，確認這就是保慶衚衕何百萬家。

“當然，何五瘋子誰都不怕，連他爹都不怕，就怕他姐姐，因為他打不過。”

“成心機。”

“不說這個，我問這塊匾。”

街上的孩子號令助勢：“何五瘋子，快跑，再加把勁兒，頓時就要追上來啦。”

“見著女人了？”

“跟我說說何家的事情，我給你們買糖果。”

“那是何五瘋子的姐姐，人可好了，總給我們買糖吃，不但一個銅子兒。”

“除非他情願當妖狐。”

這聲音是個公鴨嗓，聽不出年紀大小，並且嘴中臟字極多，兼又中氣實足，倒有幾分像是街頭唱蓮花落的乞丐。

“他算出我兄弟浩繁。”

“打賭，這小子認賬不給。”

胡桂揚當然不會聽錯，可他也感覺那裡不對，“出來問問。”

“何鐵嘴是這家的父親？”

有功德的街坊開口道：“就這麼走了？不去感激一下拯救仇人？”

這就是何家的兒子何五瘋子了，長得倒是挺白淨，但是不但一腳低一腳高，眼睛也是一大一小，個子矮而精瘦，完整不像是能打鬥的人。

“何三姐兒呢？”

“這不是何家的匾，是羅家的匾。”

衚衕裡的行人紛繁遁藏，胡桂揚、胡桂大也向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