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崧是迎笑樓的熟客,門口的龜公天然熟諳他,朱由崧隨和地點頭笑了笑卻冇接話,徑直穿過了迎笑樓門口,往瀟湘館去了。
一個戴綠帽的龜公站在門口迎客,待他看到朱由崧帶著人從遠處行來,老遠就賠笑道:“哎呦,朱公子,今兒如何這麼早啊?李女人怕是晌午餐還冇用呢,快請進,快請進!”
朱由崧冇想到陣仗這麼大,宿世此生他就冇見過這麼多成年人窩在一個小院子裡打群架。他回身瞅了瞅胡天德二人乾巴巴的的身子骨,心中有些發虛:“待會兒我如果行俠仗義,這倆傢夥能濟事嗎?”
胡天德被他這一聲“胡大哥”給叫得臉耳充血,熱血沸騰,當下就要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以表忠心。朱由崧一把拉住他說道:“莫要張揚!”
那龜公落了個敗興,望著朱由崧的背影猜疑道:“這朱公子莫非不是來喝花酒的?”待他遠遠地瞥見朱由崧帶人進了瀟湘館的院子,撓著腦門思考道:“朱公子如何進了瀟湘館的院子了?冇傳聞那瀟湘館那種三流貨品出了哪個豔名遠播的女人啊?她們那兒的紅女人彷彿也就一個善歌舞的迎香,那迎香也就歌舞拿得脫手,論才情神韻哪有我們院子的女人來的好?不可,轉頭得跟老媽子籌議籌議,不可就把迎香女人給買過來,這麼個大金主,如果把錢花在了彆處,那就喪失大了。”
張友材聽到瀟湘館竟有人去報官,嘲笑一聲道:“竟想擾了你家老爺功德,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!”說著腿上用力,一腳重重地踢向玉娘。
玉娘正抱著張友材腳踝,那裡能躲?被張友材踢在臉上,頓時嘴角溢位鮮血,見張友材想要關門,趕緊把手伸進門裡想要禁止。張友材複把門一開,又重重關上,躲閃不及的玉娘收回一聲慘呼又跪倒在地。
那女人一襲紅衣,上身穿了件斜襟小花襖,下身是一件大紅色百褶裙,她顛仆在地,仿若一朵玫瑰被人丟進灰塵。那女人趕快跪爬著雙手抱住門口那人的腳踝,滿麵惶恐地哭求道:“張爺,張爺,求您放過香兒,放過香兒吧!”
胡天德漲紅了臉鏗鏘道:“部屬就是粉身碎骨,也要護得世子全麵!”胡天德這話說得擲地有聲,好似董存瑞炸堡壘普通義無反顧。朱由崧卻被胡天德弄得更冇底氣了,打個群架都能粉骨碎骨,這工夫是有多不濟事啊?
朱由崧深吸一口氣,待會兒萬一如果端的要行俠仗義,也隻能靠本身了。為了以防萬一,就算打不過,也得跑得了,朱由崧一邊看著院中的戰況,一邊活動者拳腳察看著最好的逃竄線路。
房門“砰”的一聲被緊緊關上,薄薄的一扇木門卻像一道萬丈深淵隔斷了屋內屋外的兩個天下。玉娘突破心底的死守放下自負換來的倒是任人踩踏,直到聽到屋內少女的哭喊聲纔回過神來,她對院中的環境置若罔聞,隻是不依不饒地想要進那秀樓。
朱由崧帶人走了出來,也冇人出來相迎,這瀟湘館固然也是個三進的院子,但是格式卻比迎笑樓小的多。這第一進院落隻要六七間鬥室子,院中也冇有供客人喝酒選女人的桌子,鬥室子門框上也不像迎笑樓那樣掛著女人的花名。朱由崧看了半晌便不再看,直奔第二進院子而去。
被打得節節敗退的瀟湘館世人見到這女人現身,有人出大聲道:“玉姐,你如何樣?小六子已經去報官了,等官差來了,這群龜王八定讓他們不得好死!”聽到有人偷偷溜走去報官,剛守在門口的大漢奸笑道:“報官?我家老爺的妹夫就是官,官居洛陽縣典史,還怕你不成?給我打!”話一說完,世人動手更加淩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