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福藩彆院的路上,馬雄和張堂功、韓誠等人簇擁在朱由樺身邊,緊握著腰刀,紫膛色的臉上仍有些忿忿不平:“那廝好生放肆,依某家的性子,真恨不得一刀將其狗頭剁了下來!”
在蟻賊,匪盜各處的江北徐泗一帶,周、潞諸王一起過著顛沛流浪,朝不保夕的日子,不要說巡撫,就是一個小小的府縣官兒,在他們麵前也是擺足了駕子,如劉澤清那種放肆強藩大鎮更是不把這些個流浪藩王當回事,呼喝教唆如當芻狗,乃至於劉部麾下的那些武將兵頭,也是有樣學樣,對這些徒有浮名的藩王們冇有涓滴的畏敬。
朱由樺聞言輕笑一聲,道:“馬三哥還是這火爆脾氣啊,這世道,驕兵悍將我們見的還少了?馬三哥當年不也是凶名遍傳齊魯麼?”
劉澤清的鎮標親軍中,領頭一人,身著獅子補服,腰間配著一塊精彩的麒麟銅牌,從官銜看是個從二品副將,
“這,這……好吧。”潞王本就性子脆弱,見狀也不敢再替諸王分辯了,死道友不死貧道,他很識相的挑選了杜口不言。
朱由樺見其雖為馬匪,為人卻非常忠義,也起了招納之心,等將其收伏後,幾經敲打,匪賊性子倒是收斂了些,不過還是有些桀驁難馴。現在馬雄見那劉澤清部下竟如此跋扈放肆,言語間竟把自家王爺當作了氛圍,直接被疏忽了,不由得肝火升騰,忍不住就想上前實際,被朱由樺用眼神止住了。
“小,小王便是。”潞王被軍威所攝,戰戰兢兢的答道,涓滴不介懷劉昭的無禮。
馬雄聞言,老臉一紅,下認識的摸了摸腦袋,口中咕噥道:“俺分歧,俺是義匪,劫富濟貧的……”聲音越說越小,到最後本身都有些不美意義了,這年初當賊匪的,誰手上冇個幾十條性命,至於內裡有幾個是好人,幾個是好人,就隻要天曉得了。
比及朱由樺下了放行的令旨後,方纔放他們出去,在他們身後,緊跟著的是東平伯,山東總兵劉澤清的鎮標親軍,從院內往院外一看,大略估計四五百人,據報東察院外還圍了八百多兵馬,步騎參雜,大家著甲,銃箭傍身,傲視之間,好不威風。
潞王有些不解的道:“不知小王喜從何來啊?”
“管不到?”劉昭嗤笑一聲,道:“在這淮安城,我家伯爺就是天!冇有他管不到的,就是巡撫也得看我家伯爺三分色彩!”
見本身等人好端端的竟要被趕出東察院,諸王大驚,紛繁交頭接耳的群情著,崇王年長,矜持身份,壓了壓手,表示諸王溫馨,然後對劉昭道:“安排我等暫居在東察院的是巡撫路振飛路大人,這事東平伯彷彿管不到吧?”
潞王突受特彆禮遇,既欣喜又惶恐,他顫顫巍巍的道:“都是小王的宗親,這位將軍,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啊,東察院這麼大,就小王一家子住也實在空曠了點。”
諸王見內裡東平伯的雄師並無敵意後,方纔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歸去,相互小聲交換一番後,擺了擺衣袖,往院門首走去,魚貫而出,朱由樺也在福府仆人的團團保護下,走出了天井。
要申明末處所軍將放肆,那也是近幾年纔有的事,崇禎前期,明軍在李、張民變軍的反擊下一敗再敗,中樞威權大降,朝廷紀綱廢弛,文臣對武將的束縛力越來越小,處所武將逐步離開文臣節製,向軍閥轉化,文武情勢的逆轉已經不成製止了,這山東總兵劉澤清的部下如勇敢在天啟朝或崇禎朝前期這麼放肆,早被處所兵備道,巡撫拿下殺雞儆猴了。對這些放肆將軍,他目前不想惹,也惹不起,搖了點頭,收起了邪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