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朝的大臣們也有很多老狐狸,從天子的問話中,他們立馬發覺到了這事的非常之處。
想到詔獄裡的那些可駭可駭的手腕,朱國昌盜汗直冒,掙紮躊躇了再三,終究還是寂然的低下了頭顱,長跪在地。
陳洪範回道:“千真萬確!”
“拿下去!”朱由樺厲聲道。
既然要扣副使,為甚麼陳洪範能返來?
朱國昌是東林黨人,他的叛變行動對東林黨的名譽打擊很大,當初保舉他的東林大臣也一個個跟著不利了。
“臣叩……伸謝皇恩。”
在東林黨與馬、阮黨鬥得不成開交的時候,錢謙益夾在中間,擺佈難堪,最後所幸立起了中立大旗,隻要不震驚到他切身好處,他都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,兩不想幫,悶頭當他的官,做他的事兒。
錢謙益的中立態度,立馬獲得了朱由樺的大力嘉獎,官職也從禮部侍郎一下子升為了禮部尚書,並賜東閣大學士銜,入閣值機務。
朱國昌遲疑著想說甚麼,陳洪範已插口道:“陳大人被東虜所扣,故不得歸朝。念臣等勞苦,請陛下加恩使北諸臣。”
錢謙益本來是最果斷的“倒福派”,章武朝廷建立後,錢謙益被東林老友保舉,再次迴歸朝廷,擔負禮部侍郎。
“朱卿,你另有何話可說?”朱由樺轉過身,似笑非笑的道。
他們本來都忽視了這一點,現在經天子一提示,立馬感覺不對勁,此中必然有貓膩!看向陳洪範的目光不由帶上了一絲思疑。
陳洪範大驚失容,俯伏在地,連連叩首:“臣一片赤忱,陛下素知,怎敢叛變大明?望陛下明鑒!”
“果然如此?”朱由樺戲虐的看著陳洪範。
“臣冤枉!冤枉!陛下明鑒,臣實在冤枉!”陳洪範冒死擺脫了侍衛,蒲伏在地,大聲哭辯。
因為獲咎過朱由樺,錢謙益供職朝廷後一向比較低調。因為夫人柳如是與阮大铖的紅顏知己寇白門的閨密乾係,錢謙益和阮大铖的私交不錯,兩邊不時的互贈厚禮,停止聯百口宴。
八月初八日。出使清廷的使團用時三個月終究返來。同時也送返來了一個不好的動靜――構和失利!
一樣是副使,陳洪範是太子太傅左都督,一品職銜,陳用極隻是太常寺少卿,三品職銜,從官階上看,陳洪範彷彿更具有人質代價,如果隻需扣一個副使,也該當是扣押陳洪範。為何最後卻選了陳用極?
朱國昌低著頭,彷彿有些慚愧。陳洪範卻涓滴不覺臉紅,還是好暇以整的躬身站著。
朱國昌對著朱由樺連叩了九個響頭,“咚!咚!咚!……”每一次都擲地有聲,隻半晌間,額頭處便一片血紅。
八月中旬。禦史袁洪勳彈劾九江總督袁繼鹹放縱部下軍鎮劫掠,違逆不道,但願天子陛下能加以罪惡。
“臣……臣悔怨貪一念之生,臣知罪了。”
朱由樺毫不躊躇的命令將漢奸陳洪範淩遲正法,抄家滅族。
“可為何朕獲得密報說陳用極是因為不平才被殺的呢!”說到這裡,朱由樺俄然喝問道:“卿比及底受了建虜多少好處,竟敢叛變本朝,可另有廉恥?!”
堂下群臣也都暗自交頭接耳,群情紛繁的。
“虧你另有一絲的廉恥之心,甚好,甚好。”朱由樺收起笑容,語氣冰冷的道:“回府籌辦一下後事吧,朕賜你一個全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