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麼對峙了不知多久，鄭氏翅膀咬死不放，而朱聿鍵就是不下旨，眼看一群文武官員就籌算在奉天門外等午膳了。

朱繼祚、何楷等人奮力辯論，但苦於洪旭證據確實，一時焦頭爛額左支右絀。

“臣附議。”

“船就在月港。”洪旭自傲道，“證據確實。”

明末雖開海禁，卻有很多限定規定，比方不能利用三桅以上帆船，不能和日本貿易，不能照顧軍用物品等等。但實際上隆武朝對這些已經管得很鬆了，特彆是鄭芝龍這個大私運犯帶頭違規，是以所謂規定早就名存實亡。

禦書房裡，朱聿鍵正在大發脾氣，就聽龐天壽謹慎翼翼地通稟，“皇上，內閣大學士黃道周求見。”

朱聿鍵剛要說“讓他滾”，卻見黃道周已經本身出去了。

實在他不肯定王府的船是否泊岸，但鄭氏手裡有一個龐大的艦隊，想截獲一艘商船易如反掌。至於犯禁物品，船都扣了，還怕他要的東西搜不出來？

“請聖上決計！”又是一陣呼聲。

何楷冷眼看著他，語氣充滿調侃，“我如何不曉得戶部賬上竟有了五千兩銀子？”

世人紛繁點頭，魯王眼下正在和隆武朝互挖牆腳，必定樂得看隆武這邊的笑話。

眾文武驚得眸子子都要掉下來了，黃道周可算是隆武的嫡派親信，明天如何和鄭氏穿起一條褲子了？！

“臣請查抄陳王府，盤點違製所得。”

“彈劾？”朱聿鍵眼皮一跳。

“隻是……”黃道週一副難堪的神采，“如果削爵、圈禁，恐讓浙江看我們笑話。”

朱繼祚也接道：“忠振伯，事關宗親，斷不成妄言。”

“陛下，您欲跳出福京卻始終不得脫身。現在這陳王世子出去了，不也是一樣的嗎？”

黃道周乾咳一聲，“這犒軍江南各地，五千兩銀怎夠？老臣覺得，起碼得三四萬兩吧。”

底下跪著的一大群文武官員這才心對勁足地站了起來。此次用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，就將一個親王世子扳倒，這朝堂已是鄭家的天下了！

黃道周點頭，“臣覺得，為警示當朝官員以正朝風，可貶陳王世子為郡王，遣出福京。”

“據臣查實，陳王府違製，製作多桅帆船停止海運，且載有犯禁貨色。”

隆武帝都要被氣樂了，心說黃道周你老胡塗了？轉而想起前幾日朱琳渼在禦書房言語頂撞黃道週一事，頓時大喊糟糕，之前怎冇發明這老頭氣度如此狹小！

隆武望著他迷惑道：“你說甚麼？”

朱聿鍵無精打采地靠在龍椅上，連黃道周都這麼說了，他還能如何？任由鄭芝龍一黨捏圓拍扁吧。

很快，奉天門前已經跪倒一大片，都是請彈劾陳王世子、削爵、圈禁之類。

朱琳渼這個憋悶，本身本欲救黃道週一命，冇想到竟招來如此抨擊，他這內閣首輔定下了調子，恐怕朝堂之上再也翻不過來了。

“既是聲援江西，不若就馬上出發，開赴贛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