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旋即命令馬隊簡樸結陣，昂首間正看到遠處如巴特爾也已繞至明軍右翼，一樣正在堆積馬隊籌辦突襲。

他非常清楚，鳥銃射速極低，南人發一銃的時候，充足純熟的八旗馬隊放七八箭的。且馬隊挪動敏捷，更是難於被火銃擊中。

炮聲轟鳴，那三顆拳頭大的鐵球飛入四千多名馬隊當中，直如石沉大海，連點波浪都冇能掀起來。

以往明軍托土壘壕溝發銃，方得與八旗弓馬相抗，但眼下他們竟在平原上結陣作戰，豈是數千驍騎的敵手。

但下一刻，他卻驚聞慘叫聲起，隻見四週上百名馬隊中彈墜馬，屍身被前麵緊隨而至的鐵蹄刹時踩為肉泥。

“將軍，驍騎結陣結束。”一名親兵馳馬過來稟道。

他稍鬆了口氣，步兵變陣遲緩，一旦結陣，想要轉頭起碼得一刻鐘時候，眼下恰是自其側翼切入的良機。隻衝要散了步兵的陣型，那他們麵對驍騎便與待宰羔羊無異。

他收起弓箭，抽出馬刀向前一指，然後大聲怪叫著嚮明軍側翼衝去，身後數千精銳驍騎對這類戰術早已爛熟，底子無需批示，立即跟著吼怒而來。

他此時方纔大為震驚，不由抬眼望嚮明軍的第二道防地――剛纔的射擊就是從那邊收回的。根據火力的密度和強度，他肯定明軍是在全軍齊射，但這間隔上一次發銃纔多點時候？

“定是我軍突襲南人側翼，他們還來不及築起防地。”卓布泰心中對勁，南蠻子夙來驚駭多路襲擾，看來此次還是一樣，這般薄弱的防地，最多兩三輪打擊便可攻破。圖賴那邊正苦於南人的大炮，待衝破這處防備，毀去敵炮，他必得戴德於我。

此等射速太嚇人了！若南人始終以這個速率發銃，他的傷亡難以估計！這還如何放箭扯動敵陣？

卓布泰見狀心中一緊，麵前的“大刺蝟”彷彿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想，但臨陣之時也顧不得這很多，他在數十名親兵的保護下，以極迅猛的勢頭直插明軍側翼。

建虜的打法是縱馬來回扯動，同時以弓箭襲擾，終究繞至明軍步兵的側翼或背後，這才一舉突入，將明軍沖毀。

但明軍卻未呈現卓布泰意猜中的慌亂，乃至連變陣的意義都冇有，僅僅全部回身為麵向敵騎，而後收回一聲齊喝，“長矛籌辦！”

直到此時，明軍陣中才傳出零散炮聲。龍衛軍炮虎帳此時還在正麵轟擊圖賴主力，而破虜營的大炮矯捷才氣差，更是冇法趕來援助。

“好！”卓布泰一指方纔標兵探得的明軍器炮地點，“傳令，驍騎在左，如巴特爾在右。速破敵陣。”

待繞過兩道壕溝，已模糊能夠看到明軍旗號。卓布泰摘下漆弓高舉過甚，大聲吼道：“快步接敵！”

卓布泰眉頭緊皺，南人竟換瞭如此短長的鳥銃。但他雖是吃驚，卻並未慌亂，純熟地自箭壺中抽出羽箭，用力拉開三石硬弓嚮明軍瞄去。

此次英貝勒將兩旗的驍騎營以及一千蒙古馬隊都交給了他，手握四千五百精銳鐵騎，恰是報仇良機！

卓布泰剛射出第二箭，便聽到明軍陣中又是一陣火銃巨響，頓時就有近百名正在奔馳的驍騎中槍落馬。

待馳到間隔明軍七八十步擺佈，便聞明軍器銃接連響起，卓布泰卻涓滴不覺得然。他所率乃是精銳驍騎，大家著甲，乃至另有人在棉甲以外又套鱗甲的，以南人之鳥銃底子冇法傷其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