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功煒和申自珍對視一眼,躬身揖道:“草民多謝提督大人!”
高個兒男人原是義州衛的一名百戶,名叫趙功煒,被抓來薩納屯已有七八年了。他笑著拱手道:“草民不敢居功,四周建奴不過數千罷了,卻欺我萬餘漢報酬奴。草民隻在搏喀拓寨高呼一聲‘明軍攻來了’,立時便有幾百包衣阿哈抄起扁擔耕具與我共擊建奴!”
“軍火?!”趙功煒鎮靜道,“如有趁手傢夥,草民必能攪得建奴雞犬不寧!”
這後三條中,圈地法便是指滿族權貴能夠跑馬圈地,將漢人地盤占為己有,原地盤上的漢人則被無前提趕削髮園。
“即便他們不敢擋住建虜,但分些糧草,或為你們指一條退路卻必能做到。等下我便讓人取來軍火給你們,今後便要靠你們本身了。”
前日劉國軒率部攻寨,纔剛衝了一輪,便見敵寨火光四起,屯中頓時大亂,他順勢集合火力攻破南門,僅一個時候就將寨子拿下。
鄭勝利又問道:“不知趙義士今後如何籌算?”
鄭勝利想了想,點頭道:“我這裡倒是有軍火能夠分給你們,但遼東虜賊畢竟勢大,卻不成等閒赴險。”
他又叮嚀趙功煒和申自珍,“你們自往東或往西去,隻襲小村寨,莫動建虜重鎮,虜必不追你們。”
他們隨即毛遂自薦,要帶人去攻襲四周兩個村莊,挽救漢人仆從。初時鄭勝利並未同意,不料這兩人竟各自帶了數百人連夜出村,次日中午即返,說已攻破了那兩個村寨,而他們身後的步隊已有近千人。
薩納屯位於北上瀋陽的官道上,屬於建虜重兵扼守的營寨,駐有四百多旗兵,配有火銃和大炮。
彼時的遼東,凡餬口程度還過得去的滿人家中,少說也有七八名漢人或朝鮮仆從,即便是淺顯滿族農戶,有兩三個仆從也不算多。是以,任一個村中,漢人包衣阿哈,也就是仆從的數量都數倍於滿人。
有了這三條“利器”,建虜便能夠隨心所欲地“量產”漢人仆從,幷包管其冇法逃脫。
實在鄭勝利也曉得,就算漢人仆從數量極多,但很多人在遼東餬口已久,情願和建虜玩命的人並不占多數。不過隻投入一些軍火罷了,若能在建虜老窩裡搞出一兩股抵擋力量,卻對抗虜大業非常無益。
建虜占據遼東以後,為便利奴役漢人,公佈了《督捕則例》,此中核心便是剃髮、異服、圈地、投充、逃人法。
實在這都是對滿語不熟諳形成的。滿人職位高者會有職位低的滿人作包衣,翻譯過來就是“家裡人”的意義,能夠看作是一種家長製。這些包衣雖自稱主子,但實在他們的職位相稱高,特彆是皇家宗親的包衣,乃至能夠做到大將軍一級。
“草民服膺!”
鄭勝利曉得瀋陽駐軍乃是建虜精銳,加上海軍步軍前番直沽大戰喪失不小,故而也不籌算硬拚這股敵軍,當下對施琅道:“傳令,馬上拔營南下。”
另有兩支由漢人仆從構成的義兵捲了建虜村寨的糧食,分朝漠南和朝鮮方向而去。他們每支步隊有近千人,設備卻與八旗漢軍幾近相稱。
趙功煒又道:“隻是草民手裡獨一鋤甲等物,若給我些刀弓火銃之類,我沿途調集大明子民,便是打到瀋陽也不是難事。”
實際餬口中,包衣乃至可覺得主子管賬,而包衣阿哈隻無能耕地、放牧的伕役活。當然,也有很多投降較早的漢人做了包衣,但那畢竟隻是少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