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海艦隊主力戰船上，海員們抬著一個個鐵皮桶送往各個炮位，這類小號鐵皮桶便是戰船專門利用的霰彈，內裡裝填著數十顆鉛彈。

帆船戰列艦期間，利用的還是是實心彈，除了常用的實心彈，另有霰彈和鏈彈等幾種。

“敢在老子麵前擺出一字長蛇陣，老子讓你們十足葬身火海！”

十年後的第一次英荷戰役期間，英國公佈的《海上作戰條令》才明白的把縱隊定為水兵作戰時的標準隊形：“各分艦隊的統統戰艦都必須極力與其分隊長保持一線行列進步……”。

鄭家戰船大多還是老舊形式，即便是專門搭載重型火炮的熕船，其火炮安插也隻是在首尾各安設一門十八磅炮，兩側隻搭載數十門一千斤以下的隼炮（發熕）。

在一百米的間隔，二十四磅炮發射的實心彈可穿透十二厘米厚的橡木。

跟著鄭芝豹一聲令下，在大船火炮的保護下，上百條火船簇擁而上搭鉤燃燒，順風衝向靖海艦隊。

東風火箭固然精準度比神火飛鴉高了不知多少倍，但在颳著風的茫茫大海上利用，準頭還是差了些，幸虧鄭家的火船太多，又過於麋集，幾波下去戰果好評。

鄭家海軍參與過多次海戰，對付起來非常諳練，很快就將早已籌辦好的鏈彈裝填結束，對著靖海艦隊猖獗開炮。

“轟！轟！轟！轟.......”

“那是甚麼？”他身邊的鄭聯指著天空一片“流星”驚呼道。

朱慈烺深知，在真正的海戰中，射速比射程首要很多，是以他號令大明皇家水兵必然要正視炮手的練習，近戰中炮手能夠一次發射兩、三個彈丸，或實心彈加霰彈，以求最大的粉碎結果。

鄭聯呆呆的問：“叔父，他們使的是一字長蛇陣嗎？”

眼看還是有幾十艘火船開來，沈壽崇命令道：“全數換霰彈！”

秉承著這類原則，靖海艦隊不但在火炮的數量上大於鄭家海軍，以戰列線戰術共同一炮雙彈，在火力打擊上更是凶悍刁悍。

兩邊互射了幾番後，以鄭芝豹主力戰船為前鋒，順著東風采納了兩路突擊，黑虎掏心的戰術。

“這是神火飛鴉？看著不像啊！”

靖海艦隊和鄭家海軍在兩百米的間隔內以程度射角快速發射對轟，誰也不平誰，鄭家仗著戰船多，而靖海艦隊仗著火力強大且射速快。

麵對靖海艦隊如暴雨般的猖獗火力打擊，鄭芝豹等幾個鄭家將領完整懵了，他們從未如此奇特的海戰打法。

一聲慘叫聲響起，靖海艦隊一名水兵兵士被飛速扭轉的鏈彈等閒切開了身材，鮮血噴濺，腸子直流，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，場麵極其血腥。

帆船被破，索具桅杆破壞，以帆船為動力的戰船隻得癱瘓，被限定了行動力。

鄭鴻逵看了眼將近發瘋的鄭芝豹，心中不知在想些甚麼......

鄭芝豹神采烏青，喝道：“閉嘴！傳令各船，利用鏈彈摧毀他們的動力！”

但是下一刻，他臉上的橫肉微微抽搐了起來。

這個期間火炮的射程並不遠，靖海艦隊最大的主力戰船設備的二十四磅紅夷大炮，射角為四度時，射程可達一千三百五十米，射角舉高到八度時，可達兩千二百五十米。

“轟！轟！轟！轟！轟.......”

“啊！”

跟著一陣炮命聲響起，鐵皮桶飛出膛口後刹時分化，數十顆鉛彈向前以扇麵飛翔，對火船上的敵船職員停止殘暴的殺傷。